第六章 四腳粘魚被綁繩(2 / 3)

第二天,他又吃掉了一窩鳥蛋,又到海邊尋了幾個海螺吃了,肚裏還是空蕩蕩的,他又拾了幾片被海水衝上來的海白菜嚼巴嚼巴咽下肚子。岩石上還有一窩鳥蛋,隻能夠他再維持一天,下一步他就要吃小雛鳥了,他心裏很難受,他不忍心吃掉雛鳥。就是吃掉了小雛鳥他也是活不了的。

四腳粘魚在這岩石上撐過了第三天,一早他發現一艘軍艦出現在不遠的海麵上,他認識是一艘日本太陽旗,四腳粘魚興奮極了,跑到岩石最高點,脫掉上衣舉在手裏使勁地搖晃,嘴裏拚命地喊:“爺爺呀!救命啊,救命啊!”可以看見幾個身著白色海軍軍服的軍官站在船頭上,舉起了望遠鏡,向這邊觀看。四腳粘魚求生心切,幾乎是狂呼亂喊起來:“救命啊——活不了了——”引來了一顆重型炮彈,在岩石一邊爆炸,滾熱的氣浪將四腳粘魚拋到海裏,好在他會遊泳,昏頭昏腦又爬上了岩石。抬頭看見那掛著膏藥旗的軍艦,轟隆隆地開走了,他低下頭想到了死。

下午,一艘中國商船由此經過,他再也不敢亂喊亂叫了,隻是對商船招了招手。那商船就慢慢停了下來,四腳粘魚心裏是一陣高興,心想這下子有救了。一個小舢舨劃了過來,激動得四腳粘魚熱淚盈眶,手舞足蹈,一個商人站在小舢舨問:“喂,小蠻子,有啥好東西可換?”四腳粘魚說:“爺爺,我是落難之人,沒東西可換。”那商人說:“沒東西,你招什麼手,耽誤了我們的航行時間,走!”

四腳粘魚一聽全明白了,他們是在沿海途中尋些寶貝帶回去賣錢。四腳粘魚小眼珠一轉,喊道:“爺爺,寶貝不在這裏,我帶你們去尋。”那商人信以為真,把小舢舨又搖了過來,四腳粘魚還沒等小舢舨靠穩,就一個蹦子跳了過去。那漢子一把掐住四腳粘魚的脖子提了起來問:“是真話!一句假話,我就掐死你,扔到海裏去!”四腳粘魚說:“爺爺,掐死我容易,你可就找不著寶貝了,還是鬆開吧。”這個商人鬆開了四腳粘魚,讓他上了商船。船長問他:“什麼寶貝,在何處?”四腳粘魚笑笑說:“爺爺,是十八個算盤珠子大小的珍珠,在你們經過前方的一個小島上。是我爺爺讓我在這兒等商船呐,有識貨者才賣。”船長信了,把這小孩子全身搜了一遍,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給了他一頓飽飯,讓他在船上休息。

商船沒行多久,碰上一艘海盜船,商船被*實彈的海盜押走了。

船長是一個中等的矮胖子,生了一幅滿臉帶笑的麵容,海盜頭兒把黝黑的槍口對準船長肥胖的腦袋。船長還笑容可掬地說:“兄弟,別開玩笑,都是自家的兄弟,為了這點錢財,不要傷了和氣,大家都是為了生活。過去我也是作你們這種買賣的。我們這個商船是屬於天津恒洋祥的,從上海進點兒洋貨,也采購一些杭州絲綢布料,還有一些上等瓷器,好玩的古董,這一船好東西可是價值千萬。都送給你們吧。”海盜頭兒嘿嘿地笑笑說:“老小子有點兒根底,好大的買賣,你不能耍滑頭,老實的給我指揮開船,小心我一槍就崩了你!”船長冷靜地說:“老哥!你不會崩了我,崩了我誰給你指揮這個大商船,這可是一大堆金銀財寶。不過嘛,這個恒洋祥是一家大買賣,對這麼一點東西也不在乎。這樣吧,你要我往哪開,我就往哪開,連這一船貨都是你的啦,我有一個小小要求,就是用你們的快艇把我們七個船員送上岸去。”強盜頭冷笑著說:“想得美,你們落在我們的手裏,還想喘著氣回去,站著走路沒門!”老船長笑笑說:“當今社會,人命不值錢呐,我死了還不如一條狗呢,別介!這條狗你得留著給你帶路。”說著他把手上戴著一顆價值一萬多元貓眼鑽石,塞到強盜頭兒的手裏。悄悄對海盜頭兒耳語幾句。海盜頭冷笑了兩聲,小聲地說:“人可以放行,你要把船給我開到指定的地點,拋錨後放人。”其他那三個海盜把船上七個船員聚攏到一起。大副開船,老船長按著海盜頭的指揮下達著指令,其他五人都蹲在船倉內。大眼瞪小眼,露出了死象。

四腳粘魚悄悄地瞧個機會,鑽進半掩著的倉內儲藏室,沒有被發現,他佝僂在一個角落,發現四周全是裝酒的箱子,那強烈的酒味把他熏得頭昏。

突然,進來一個海盜一腳把門踹開,外邊亮裏邊黑,他沒有發現四腳粘魚,他用手摸了摸,發現有酒,從一個箱子裏掏出三瓶,坐在紙箱子上打開一瓶,咕咚咚喝了兩口,把嘴用袖子擦了擦,又打開兩瓶,每瓶都喝兩口,那嘴就不聽使喚了,自語道:“這個傻船長不識實物,沒有一個搶了他的船,還留個活口的,他還說倉裏有酒呢。不錯!今天這幾個傻球,是讓他們有個全屍。”自我嘮叨了一陣,他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包藥粉來,分別放入三個酒瓶裏,自語道,“哎!這三瓶酒就足以讓他們上西天了,我還得另開一瓶喝兩口。這叫八步斷腸散,走不出船倉就得玩完。”他又打開一瓶喝了幾口,剛要邁步不巧尿又來了,他掏出那個零件,尿就噴湧而出,他笑道:“這,這,這,還是尿到外邊去吧。”他一邊走一邊尿到了倉外。

四腳粘魚對這個強盜的一舉一動都看了個明白,他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小腦袋裏閃現出這些活生生的船員,立馬會死。他迅速地打開三瓶酒放在那裏,把放了毒藥的三瓶酒換了回來,放回原處,他悄悄地又藏了起來。

這個強盜把酒提到駕駛倉,說了聲“好酒!,我都嚐過了。”,那強盜頭子會意地說:“大家都是朋友,這是你們自己的酒,放心地喝吧,喝幾口暖暖身子,舒服一些。”老船長大聲地說:“老少爺們,喝吧,喝死了,也就不受這個罪了!”他操起瓶子咕咚咚把半瓶子倒進胃裏,其他人也爭搶著把三瓶酒喝了個盡光。那強盜頭子得意地笑了,擠眉弄眼對那個拿來酒的強盜說;“榔頭,快去,再取幾瓶酒來,咱們也喝幾口。”那個榔頭強盜飛也似的跑進船倉裏,連想也沒想,把那放了毒藥的三瓶酒拿了回來。海盜們高興地大叫:“送你們幾個上西天嘍!哥們喝吧!”海盜們就操起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老船長聽得出來,酒裏下了毒藥。他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大聲地罵道:“媽的,老子不幹了!”一屁股又坐在地上。那幾個海員也隨勢躺在地上。幾個海盜看見他們的樣子,又叫了起來;“倒了!倒了!倒了!”話音剛落,那四個海盜,就一齊栽倒在船倉,*青紫,從口中吐出鮮血,四肢抽搐。船長一瞧,嘿!怎麼都一齊抽起瘋來。老少爺們快動手,操家夥!抹他們脖子!”這些船員聽了船長的話,一骨碌從地上爬將起來,個個操起腰刀,手起刀落,把那四個強盜的頭兒割了下來,提著耳朵將血淋淋的人頭扔入大海,隨後又把屍體也拋了下去,引來了一群鯊魚瘋搶。船長哈哈大笑:“老天有眼,是他們自己下的毒藥害死了自己,常在山中走,哪怕虎狼凶。弟兄們把船收拾幹淨,咱們走路。”

船長突然想起一事,對幾個船員說:“咦!剛才逮住的那個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咋不見了,不能留啊,千萬要斬草除根,免留後患,快快抓來扔到海裏去。”幾個船員分頭去找,在船上船下翻了一陣,沒了蹤影。回報船長,船長冷笑著說:“他能跑到哪裏去?讓他多活一個晚上明天再說。”

且說,四腳粘魚聽到這些船員呼喊亂叫之聲,他感到有被害之意。悄悄地躥到商船的一邊,鑽到海盜船裏邊去了。身藏在雜物之中。船長與船員休息了一會,船長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們也是吃過這碗飯的,暴取豪奪,差點兒喪了性命,趕快把海盜船纜繩割斷,咱們走吧。”纜繩被割斷了,那商船加大了馬力轟窿窿開走了。

四腳粘魚一個人躺在海盜船裏,戰戰兢兢,悲悲切切,默默地悲傷。他糊糊塗塗過了一個晚上,任海盜船隨風飄蕩。天亮了,他悄悄探出頭來,一瞧;我的媽呀!汪洋遮日月,浩浩水連天。海浪吞焦石,一水貫百川。萬千凶浪滾,不動人自顛。茫茫水世界,隻身一條船。他回到倉內,痛哭流涕呼天搶地得嚎啕起來。他哭了一陣,鬼也沒有理他,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東尋西找想弄點吃的,他發現船裏邊食物不少,有水、餅幹、罐頭、水果、有雞蛋、有肉,還有好酒。他是吃喝不愁,隻是不知飄向哪裏。他胡亂的飽食了一頓,心理想吃一頓算一頓,活一天算一天。盜人搶,商者偷。河裏遊魚也犯愁,刮淨魚鱗還嫌剌,吃得滿嘴油乎乎。野雞兔子惹了誰?剁成肉塊燉出油。四腳粘魚無所憂,無父無母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