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豬兒從懷中取出一個卷軸,雙手遞到司馬宣墨的麵前繼續說道:“司馬幫主,這是我們家主子擬的一個折子,上麵列明了李相同南詔勾結之事,我家主子已經在上麵落了款。明日上場,隻要楊相在上麵署上名字遞上去,此事便成了。”
司馬宣墨接過來一看,上麵果然詳細的羅列著李林甫近些年同南詔台登郡王皮邏閣交往的情況,每一次連見麵的地點、內容都記載的十分清楚。若是同李林甫的行蹤對的上,在皇上麵前便是鐵證。
司馬宣墨看著這卷軸渾身不自覺的發冷,因為這物件沒有讓他想起安祿山,而是想起一個讓他恨得牙根癢癢的人。
他將卷軸收起放到一邊,抬頭問道:“豬兒,你這主子到底是安將軍,還是孫大老板?”
“兩位都是豬兒的主子,不瞞楊相與司馬幫主,這法子正是兩位主子一塊想出來的。”李豬兒絲毫不顯驚慌,從容應對著司馬宣墨的質問,言語中充滿誠懇。
司馬宣墨聞言冷笑一聲道:“安將軍位高權重,宣墨無話可說。不過豬兒你應該知道,我同孫老板還有那麼一筆賬沒有算清楚,不知他有沒有什麼交代?”
李豬兒點了點頭道:“他倒是囑咐過我,如若司馬幫主問起,便告訴幫主,若是兩方可以合作,這筆賬便一筆勾銷。”
“好大方的孫老板。”司馬宣墨笑著說道:“如果問到……孫老板這生意就是精明,都求到我們麵前,還想著趁宣墨不注意留住這筆欠款。你回去轉告孫老板,他的好意宣墨心領了,此事楊相也會按照他所計劃的那般行事,不過賬就不用免了。”
“啊?”李豬兒自打進門之後,第一次顯現出驚訝的表情,他不明白為何如此好事司馬宣墨會不答應。
“宣墨欠下的賬,一定會還給他。”司馬宣墨站起來,走到李豬兒跟前冷冷的說道:“還得勞煩豬兒告訴孫老板,提醒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有命收賬。還有,就是讓他小心他的先教,如果我翠竹幫吞了他的先教,他成了我的手下,那還給他和還給宣墨自己,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豬兒記住了。”李豬兒迎著司馬宣墨的目光答道,不過被檮杌書生這麼一雙眼睛看著,他是覺得從頭到腳都由衷的不舒服。說罷便行禮告辭,從楊國忠府上退了出來。
第二天的早朝上,玄宗看著楊國忠遞上的這份折子,雙手止不住的發抖。他不可容忍在身邊這麼多年、自己如此厚愛的老臣,竟然心生叛逆,要聯合外敵顛覆大唐,將其除之而後快。
“該死!”玄宗憤怒的喊道,將折子重重的摔在朝臣們的麵前,眾臣趕忙跪下祈求皇上息怒。
楊國忠也是如此,隻是低垂著的臉上掛滿了成功的笑意。
當時,李林甫尚未下葬,被削去官爵,抄沒家產。諸子被除名流放嶺南、黔中,親黨中則有五十餘人被貶。唐玄宗還命人劈開李林甫的棺木,挖出口內含珠,剝下金紫朝服,改用小棺以庶人之禮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