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深港某街道。
一個穿著背心大褲衩,手裏端著茶葉缸子的帥氣青年哼著小曲溜達著。
七八月正是驕陽似火的時候,哪怕是早上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在深港也熱的要命。
青年的裝束跟深港格格不入,倒像是老京城人的裝扮,走在街上也格外紮眼。
青年半眯著眼很是享受,不在乎路人怪異的目光,徑直走到了一家賣早點的攤位。
作為華夏共和國人吃早點是多年的傳統,不吃早點對身體也不好。
七點,這個時候已經有上班族陸續上班,吃早點的人也不少。
巴掌大小的早餐攤,排著至少十多人的隊伍,賣的還隻是豆漿油條。
原因嘛,這條街上隻有這一家賣豆漿油條的好吃。
“老板,給我來半斤油條,一碗甜豆漿。”
“得咧,您稍等,馬上就到。”
“老板,我這排了都快五分鍾的隊了,油條什麼時候炸出來?”
“馬上就好,您再稍等一會。”
“老板,我著急上班呢,能不能先給我來兩根油條,就兩根不耽誤您事。”
“這個不太好辦,主要是您前麵還好幾個人呢,等一等吧。”
“老板,給我來一斤油條帶走的,不要炸的太油膩了。”
“老板,給我來兩碗甜豆漿,打包帶走。”
“老板……”
早餐攤的老板是一對年輕的夫妻,起早貪黑經營著這家早餐店,養活了一家五口人,賺的也是辛苦錢。
青年提著茶葉缸子,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瞧見那麼多人排隊,倒也沒多著急,反正也不上班,就等著唄。
青年吆喝道:“老板,給我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老板:“好嘞,小夥子豆漿加不加糖?”
青年一怔,他一個北方小夥子倒是真不太習慣南方喝豆漿加糖的習慣,搖搖頭道:“不了,原味的就行。”
老板:“好嘞,稍等,一會就給您端上桌。”
青年點頭,端起大茶葉缸子喝了一大口,嚼了幾根茶葉,十分怯意的眯起了雙眼。
早餐店外麵也支著幾張桌子,青年嫌裏麵熱就坐在外麵,看著老板娘忙前忙後給客人端豆漿拿油條,累的滿頭大汗,青年心說現在開早餐店的可真是不容易。
排隊的少了,青年要的豆漿和油條也端上了桌。
聞著香噴噴剛炸出來的油條,青年食欲大漲,拿起一根塞進嘴裏,還沒嚼兩口,旁邊桌子的客人突然把桌子給掀了,豆漿油條灑了一地。
“媽的,這什麼破豆漿,居然都餿了還敢賣!還有這油條,吃起來簡直跟嘴裏嚼了塊石頭一樣,差點沒把我牙給崩壞。”
一個光著膀子的大肚男人站了起來,一雙血紅怒氣衝衝的大眼直視老板。
大肚男身邊還站著兩個瘦高個,也把吃進嘴裏的油條吐了出來。
豆漿灑一地,濺到了青年臉上幾滴,白嫩的如同粉點。
四周一片安靜,早餐店的顧客紛紛露出了好奇和緊張的神色。
這是鬧事還是真吃出毛病了。
趕緊嚐嚐豆漿。
沒味啊,一點都沒餿。
再咬一口油條,一點都不硬,軟和著呢。
得,這是找茬的!
人一明白,心裏也有了底。
之前吃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來不好吃,絕壁是搞事情。
老板緊張道:“大哥,豆漿是早上剛煮出來的,油條也是現炸的,您是不是搞錯了。”
傻子都知道人家這是找事,可老板不能直說啊,經營的也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打砸,隻能裝傻充愣。
大肚男挑了挑眉,不屑道:“我城南水哥怎麼會搞錯,我說豆漿餿了就是餿了,油條硬的跟石頭似地就是硬的跟石頭似地,瞧瞧都把我兩兄弟的牙咯壞了,豆漿也已經喝進肚子裏,這要是食物中毒了,我看你這小店也別想開了。”
老板急的滿頭大汗,心說平時也沒得罪誰啊,怎麼連城南水哥這種狠角色都來了,再說這可是城北啊,跟城南八竿子打不著吧。
圍觀的眾人瞠目結舌,這擺明了是找茬,而且屬於沒事挑理硬挑事。
生活在城北老街的老百姓大都聽說過城南水哥這號人,在城南不能說家喻戶曉,倒也讓一些商戶頭疼不已。
城南水哥遊手好閑,幹的是收保護費和故意找茬的勾當,譬如說現在這種,把沒有的說成有的,然後敲詐一筆,這活計比上班來錢快多了,省時省力又快捷。
城南老街的一些商戶早就被城南水哥給嚇怕了,寧肯提前給水哥保護費,也不願水哥登門,主要給保護費可以幾百一千,要是被水哥盯上登門拜訪,那就不是幾百一千能辦妥的,最少也得兩三千才能了事。
老板也知道城南水哥這號人物難纏,但真不知道怎麼水哥就來光顧他這個小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