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到底怎麼翻譯啦!”
還有更多時候,是在夜深人靜,入睡前道晚安,說說今天發生的事。
我告訴他:“又沒什麼重要的事,你每天這樣打,手機費很貴耶。”
一旁的張寧夏小姐聽到,由床上跌到地下爬不起來。
他歎氣:“沈小姐,你一定要那麼實際嗎?”
本來就是啊!學商的嘛,會先從經濟層麵分析,“等你收到賬單,就會感謝我的實際了。”
“……”靜默了下,“你把我的浪漫細胞謀殺光了。不過我今天剛好真的有事——這樣沈小姐可以恩準我打這通電話了嗎?”
“什麼事?”
“明天診所同事約在好樂迪聚餐,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驚愕,“這樣不太好吧,你們聚餐,我去會不會怪怪的……”
“我帶女朋友去,哪裏怪了?”
不經意的一句話,他順口說出,我聽在耳中,直暖進了心坎底。他說,他不能保證像徐聖文那樣全心全意地對待我,可是,他讓我走進他的生活圈中,將我介紹給身邊每一個親友同事認識……對我來說,這就已經是全心全意了。
雖然,每次想起徐聖文,心裏還是免不了一陣愧疚。
他後來告訴我,欠他的那頓飯不必刻意記著,等我哪天真的“有空”了再說。
我明白,他所謂的“有空”,指的其實不是時間上的空閑,而是心靈上的空間。
我隻能沉默,因為我很清楚,他不會是我心靈空間的那個人。
我們約好六點整,他來校門口接我。
我還特地蹺掉最後一節課,回宿舍洗澡,挑了件百年難得穿一次的牛仔短裙,拜托靖陽幫我化上最美的妝——對不起,我得羞愧地承認,我化妝技巧相當差,粉底老是抹不均勻,緊張時拿眉筆的手還會抖。我可不想畫出兩隻毛毛蟲。
六點十分,我難得遲到了一下,來到校門口時,他看到我,表情有些驚訝,但沒說什麼,脫下外套讓側坐的我遮在大腿上。
我們在六點四十分時到達,他看了下訪客留言,找到包廂,不少人已經在座。
本來我以為我會很尷尬,但是我擔心的狀況並沒有發生,他的同事們都很能瘋,偶爾也會調侃一下我們,他隻是麵帶微笑,摟了摟我的肩。
這裏有些人,其實我都蠻熟的了,像那個助理小姐和掛號小姐還虧我說:“好哇,原來你一開始就居心不良,難怪每次看診都堅持點名要李柏琛,等再久都沒關係。”
“對呀,我還笨笨地把情報貢獻給情敵,枉費近水樓台,手腳沒人家利落,什麼月都沒撈到。”
我被她們一人一句,虧得無地自容。
“是嗎?你真的一開始就居心不良?”他附在我頸邊,小小聲咬耳朵。
我捏了下他腰側,“你找死啊!”
他低低地笑。屏幕跳換,他接過麥克風,專注的側臉好帥,我幾乎看呆了,這才發現,他唱歌居然那麼好聽,柔柔的、沉沉的嗓音,讓我聽到入神。
“哇,原來李柏琛那麼浪漫,他在對你唱情歌耶。”助理小姐手肘頂了頂我。
這首歌,是唱給我聽的嗎?
我在大雨剛停的夜晚 一個人遊蕩 經過一個又一個櫥窗 隻想等天亮
麵對就要失去的愛情 有一點釋懷 有一點彷徨 最怕的其實是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