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已到來,陽光艱難第透過窗簾射進一道刺眼的光線。夢媛在冰冷黑暗的房間裏,將自己縮在牆角,徹夜未眠。
兔子端著一杯溫水遞給她,心疼地看著這個女孩。“現在這裏隻有溫水,您先勉強喝下。”自己的家早已破敗得不成樣子,連一杯茶都沒有,隻能喝溫水。
夢媛默不作聲。一天的奔波勞累,加上沉重的心理負擔,夢媛更是身心疲憊。她手腳冰冷,臉色也十分慘白。盡管口已幹渴,可是卻什麼都咽不下去。
兔子注意到夢媛的右手一直在緊握著那塊木牌。想必她是思考了一整夜自己的命字吧?
“命字是我最後的希望。如果破解它,說不定能得到什麼重要的力量。”這是夢媛昨晚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現在的她哪也去不了,唯一能暫時落腳的隻有自己這個亂糟糟的家,如果貿然出去,很有可能會被妖精攻擊,這裏好歹還有一小部分驅魔結界,保護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嘀嘀——”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就在自己家的大門口。
夢媛始終縮在牆角,動也沒動,兔子跳到落地窗前,掀開窗簾,陽光刺眼,他看見了夢媛家的大門口停著一輛法拉利。
“好像來客人了,夢媛小姐。”兔子先跑出去關好門,“我先出去看看。”
客人?會是誰呢?
從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走下來一個一身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看上去應該是保鏢,他打開車門,將坐在車子後麵的女士請出來。
走下來的是一個日本女人,大約20歲的樣子,映入眼簾的是淡紫色碎花和服,烏黑的長發被束成馬尾,隨風飄逸。眉眼微微上翹,唇間那一抹紅很是刺眼。腳下的木屐發出“哢哢”清脆的響聲。
這樣的一身打扮和停在那裏的車子顯得非常不般配。
撒普拉斯的嘴角莫名地抽搐著,眼前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
“原來是千神家的大小姐,撒普拉斯有失遠迎。”兔子摘下禮帽,鞠躬。那個女人也很客氣地行禮。
“聽說徐氏驅魔師的後裔就在昨日覺醒,據我所知,她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才對。這麼一算,應該有三年了吧?”千神家大小姐指的是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據說那場車禍導致夢媛失血過多而亡。
“千神大人說笑了,三年前的確發生過一場車禍,夢媛小姐她的確深受重傷,不過她沒有死,而是重度失憶。”
“那為何編出她已經死去的謊話?”
“千神大人,我們並沒有說謊。夢媛小姐在失憶之後,已經把命字掛在血櫻樹上了,於驅魔師而言,沒有命字和死亡沒有區別。”
千神緊鎖眉頭,依然不依不饒:“今日難得本小姐有空,就請夢媛大人到我府上休息片刻。”
“夢媛小姐身子虛弱,實在不方便出行,還請您改日……”撒普拉斯還沒說完,隻見玄關的門被打開,夢媛揉了揉眼睛,神遊一般說道:“撒普拉斯,是誰來了啊?”
好吧。
法拉利轎車上,夢媛還一頭霧水地坐在裏麵,透過玻璃窗,看那些行道樹漸漸後退的身影,有些茫然。
撒普拉斯緊張地坐在一邊。和夢媛輕鬆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盯著這個女人看,覺得她越來越奇怪。
千神是在日本最有名望的驅魔家族,而且驅魔隻是個副業,他們家還創辦了千神公司,為日本的經濟發展也作出不小的貢獻。
而這個女人,就是千神家的大小姐,全名叫千神絆月,在她之下,還有兩個弟弟,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2級驅魔師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