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省西北,紅水市,一個與蜀省邊界相臨的村子,王家溝村口。
“這也不能帶,那也不能帶,來,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是我能帶的?”
一個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約莫十四、五歲左右,身穿一件藍色帶帽外套跟黑色長褲的少年,很是氣急的用粵普與一個留著胡子,大餅圓臉,身穿攝影夾克的中年男子爭執著。
“方同學,來之前我們就有好,隻能帶最基本的換洗衣物,你這又是遊戲機,又是大堆零食,這樣真的不行。”
名為梁書元的中年男子,雖然很是頭疼眼前這個問題少年方嶼同,但作為節目導演的他,還是得盡力安撫。
與此同時,一位肩抗攝像機的男攝像師,也在十幾個工作人員的協助配合下,於旁邊錄下整個爭執過程。
“什麼行不行的,我餓了,還不能吃東西嗎?來到這種破地方,我不玩遊戲,我還能幹嘛?”
“要不是我老豆答應給我換台最頂級配置的電腦,我才不會答應來這大山錄什麼破節目,這位大叔,你以為我願意嗎?”
眼見節目組真動手拿走自己的東西,少年方嶼同也顧不得暴露,直接把某些心裏話都有講出來。
而不遠處,一個全身上下都是黑色休閑裝打扮,且背著單肩包,手拿一把吉他,長相帥氣的另一位稍大少年。
原本隻是在看戲,但在方嶼同出最後那樣的話時,終是沒忍住的輕笑了一下,並有些看不下去的抬手捂住額頭。
“真是見鬼!”
輕聲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嘀咕一句後,胡銘樂真是不知道一時衝動下,怎麼就讓他來到了這裏,還要跟處於青春“叛逆”期的表弟,一起錄一個那什麼疼的節目。
可能是乍遇驚變故的他,隻想逃離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環境,才下意識答應這一切,總而言之,他確實想靜靜。
不會多時一會兒,爭執終歸結束,表弟方嶼同最終妥協,也不知道是否為了那頂級配置的電腦,準備“忍辱負重”,畢竟理論上一切順利的話,一周之後就能錄完節目離開這裏。
“胡同學,接下你跟方同學兩人就走在前麵進村,不管期間你們做什麼,隻要不違反規則,我們節目組原則上都不會進行幹涉,我這樣,你能明白嗎?”
“明白。”
眼見搞定表弟方嶼同,就竟徑直走來自己麵前,並一通安排的節目組導演梁書元,胡銘樂也平靜的應聲下來。
“行,那你就直接開始。”
麵對異常冷靜的胡銘樂,梁書元總感覺有些不太真實,畢竟對方這個樣子似乎沒看出來有多叛逆。
但暗中的探訪,卻無不證明眼前這個少年曠課、打架、早戀、經常夜不歸宿,全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因而真是很怪異。
節目剛剛開錄,這性子就突然變了?效果沒神到這種地步吧?
“方嶼同,走了!”
並不知道梁書元心理建設的胡銘樂,很快便招呼了表弟方嶼同一聲,隨之就自顧的提著吉他往村中走去。
事實上,他跟這個表弟並非有多麼熟悉,主要平時都分住蓉城與羊城,隔著好幾千公裏,遠地遠,就算偶爾逢年過節有見麵,但也就那樣,連話都很少上。
這也是當代社會人際關係的一種普遍常態,畢竟再親也要時常走動,這樣才能維持住關係上的親近。
俗話的好,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不到,足可品味出一些人生哲理性。
另外,也不知道他那位姑父,也就是表弟方嶼同的親爹抽什麼瘋,非是在聽他要上這個節目時,直接把他這表弟給臨時加塞進來,節目組竟然還沒反對。
鬼曉得這背後是否有什麼幕後……算了,這樣自己長輩好像不太好。
然後要,他這表弟方嶼同目前可能確實處於一個叛逆期頂峰,有些不太聽話,但也並非有多麼嚴重的程度。
至少他記憶中的方嶼同,未來就憑著自身實力考進了羊城的中山大學,足可見叛逆期一過,最終還是有順利回到正道上。
到是胡銘樂自己,種種經曆下,真是越發爛了起來,一直沒扶到牆上去。
因而當他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後,他開始慢慢出現反思,不打算再像記憶中那樣當個“興風做浪”的浪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