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莎幾乎失神,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小雨是因為她才死的,為此她內疚的不得了,不僅和一把手把她拉扯大的父親決裂,還跑到那個鳥不拉屎的熱帶雨林過了兩年非人一樣的生活,她現在不僅想大聲的嘲笑自己,更想拿槍打爆自己這個榆木疙瘩。
佐天威:“所以你不用埋怨你的父親,也不必再自責了,她沒事。”
馬莎麵無表情的看著桌子上的那杯茶,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
佐天威:“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所在,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馬莎的手緊緊的捏著茶杯,咬著牙忍住心中的憤怒,她生氣,為什麼小雨要自由卻要自己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她和小雨親如姐妹,到頭來在自己心頭上插上一刀的竟然是她!
馬莎再也笑不出來,抬起頭看著佐天威迷人的深瞳,問道:“你今天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
佐天威:“當然不是,我是因為華科集團才來的。”
果然,馬莎早該想到了,佐天威從來都不愛自己,以前自己就呆在他的身邊他都視若無睹,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成了別人的老婆?唯一的答案就是因為她現在的這個身份。
馬莎:“我已經說過會幫你的,你大可放心。”
佐天威點了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就像我從來都相信你一樣。”
馬莎嘴角露出幾絲苦笑,她不明白,既然他知道小雨沒有死,為什麼還要一直這麼對待她,讓她痛苦難受?更讓她傷心的是,佐天威對她的冷漠卻不是因為小雨,完全是沒有理由的不喜歡,她為了他寧願嫁給和自己父親一樣年紀的華東升,到頭來卻還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在他的眼中有了一點點分量,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馬莎答應了會幫佐天威這個忙,兩個人見麵完畢佐天威就離開了,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讓別人看見他和馬莎見麵。
馬莎獨自坐在貴賓室裏,看著佐天威離開的那扇門發呆,突然,門邊出現了一個身影,馬莎定睛一看,居然是千楚姚。
千楚姚長得十分漂亮,妖嬈百態的走進貴賓室,最後在佐天威剛在坐過的地方坐下,笑意盈盈的看著堆滿目光無神的馬莎。
千楚姚:“哎……我是應該叫你是個癡情種呢,還是應該叫你一聲傻姑娘啊。”
馬莎麵無表情的的看著千楚姚的眼睛,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千楚姚小嘴掛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說道:“不巧了,這裏是我的地方,你們來的時候沒有打聽過這個地方嗎?”
馬莎不說話,站起身就走。
千楚姚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佐天威那麼欺騙你的感情,到現在還利用你,你還這麼心甘情願的幫他,你可真夠賤的!”
馬莎走到門口的身形一頓,回過頭看著千楚姚,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千楚姚輕笑一聲,“你們之間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這其中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比如說那個小雨現在哪兒。”
看到馬莎遲疑的表情,千楚姚繼續說道:“要不你過來坐,我可以都告訴你。”
這次馬莎沒有猶豫,重新走過去坐下,“你說吧。”
千楚姚:“呦,這麼直接啊,你想知道也可以,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馬莎:“你說。”
千楚姚:“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我們做個朋友如何?”
馬莎:“你想幹什麼直接說,拐彎抹角的話我不想聽。”
千楚姚的神色一頓,臉上的笑變得妖媚極了,說道:“你真是直接,不過這也好,我也沒什麼時間,我就直說了,我要你幫我毀掉佐天威。”
千楚姚的話把馬莎嚇了一跳,毀掉佐天威不就是毀掉龍社嗎?
馬莎:“你可真大膽,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你就不怕我現在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千楚姚嗬嗬一笑,道:“憑佐天威是個狼心狗肺的人,憑你已經被他傷透了心,我是個女人,我知道女人的心一旦被傷透了,就會變得心狠。”
馬莎沉默了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
馬莎離開後,千楚姚點燃一根香煙,翹著腿等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走到了隔壁。
隔壁貴賓室裏,彭燁安靜的站在一張油畫前看的認真。
千楚姚一進來就坐在了沙發上,問彭燁道:“你讓我說的都跟她說了,可是我不明白,就這點兒破事兒能讓馬莎那個女人聽咱們的?”
彭燁轉過身看著千楚姚,說道:“你也是女人,你不明白嗎?”
千楚姚的臉色黑了一些,說道:“我是女人,可不是像她那麼蠢的女人。”
佐天威說的沒錯,千楚姚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彭燁笑了笑,說道:“不管佐天威是不是存心利用馬莎,馬莎都恨定他了,他不僅得罪的是馬莎一個人,還有馬魏峰和華東升,光是這些人都夠讓他焦頭爛額了,還有時間管你們?”
千楚姚挑了挑眉,問道:“你到底和佐天威有什麼仇?我看他把你當兄弟呢。”
聽千楚姚這麼一說,彭燁臉上的笑立刻撤去,眼神深邃的讓人捉摸不定,也讓一向什麼都不怕的千楚姚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彭燁:“不該你問的你最好別問。”
佐天威回到家的時候李晚還沒有回家,他等了半天,直到晚飯時間,李晚才從外麵匆匆的趕了回來,手裏提了兩個塑料袋。
李晚:“你吃過飯了嗎?”
佐天威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側過頭看著李晚說道:“當然吃過了,我犯不著為了你一個保姆餓肚子。”
李晚:“……”
佐天威看見李晚身形突然頓住,奇怪的問:“怎麼了?”
李晚臉上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激動樣子,指著佐天威的鼻子說道:“你說‘保姆’了吧?你說了吧!”她喘了幾口氣接著抗議道:“我就說你把我當保姆,你還說是保鏢!”
佐天威一臉的無所謂,轉過臉繼續看電視,“有什麼區別?”
李晚:“當然有了!”
佐天威:“你手裏提的什麼?”
佐天威很自然並且極其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李晚提起手裏的塑料袋看了看,說道:“哦,這個是給你帶的飯。”
佐天威:“你吃過了?”
李晚:“嗯,今天華凱文約我吃飯,我就去了。”
佐天威的臉色突然一黑,莫名其妙的一頓邪火就要冒出來,“他約你你就去?你知不知道你全天候都是上班時間?”
李晚:“……”
李晚突然被佐天威這通話說的莫名其妙,半晌才接話道:“我是在上班啊,你不是想拿芯T嗎?是去給你探探路。”
李晚的話並沒有讓佐天威的臉色好多少,“那你探到什麼了?”
說道這裏,李晚搖了搖頭,說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提公事,我也不好問的太明顯,所以沒什麼進展。”
佐天威關上電視,臉色烏黑的往書房走去,“既然這樣,你以後都不要和他見麵了,芯T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啊?”
看著佐天威走進書房,李晚隻覺得佐天威今天有些莫名奇妙,說的話也是不清不楚的,和華凱文的來往不是他默許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做的不對了?
李晚心裏嘀咕著走進廚房,立刻就看見了砧板上放著的飯菜,她用手摸了摸,還是熱的,這是給她留的?她想問佐天威,但一想起他剛才的那張黑臉,最後還是算了,熱戀貼冷屁股的事情,她還是做不慣。
第二天早上,佐天威剛起床就接到了彭燁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彭燁十萬火急的說龍社出事了,他們從法國進口的一批紅酒在海關被扣下了,說是紅酒質檢不合格,不允許進入中國境內。
紅酒產業是龍社這兩年才發展的產業,但是在佐天威的管理下,龍社已經壟斷了這一代的紅酒產業,掙了很多錢,半年前千戶大就是眼紅龍社的紅酒業才燒了龍社的紅酒倉庫,最後被佐天威幹掉的。
知道這個消息後,佐天威第一時間給這個地區的海關關長打了電話,那個海關關長平日裏收了佐天威不少好處,什麼事情也都幫著佐天威,但今天他卻說,這批貨數量巨大,已經驚動了中央海關,沒辦法通融,最後佐天威說想看一下這批貨,海關關長說這批貨已經被扣押,沒辦法。
佐天威掛了電話立刻就把電話摔在了地上,臉色不是一般的黑,問站在一旁的彭燁道:“這批貨有多少單子?”
彭燁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了一下文件,說道:“這個關口進來的這批貨占我們總供貨單的百分之八十,如果我們違約不按時供貨,將會賠償巨額損失,另外,紅酒質量有問題的消息一旦傳出,我們那些已經供出去的貨估計也會被退回來。”
這個紅酒供貨鏈條已經兩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怎麼偏偏現在出了問題,更何況這批貨如果真的有問題,法國那邊是不會發貨的,一定是有人搞鬼。
佐天威揉著太陽穴,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別的事情,沒想到一時疏忽竟讓別人鑽了空子,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王虓和千楚姚,除了這這兩個人,沒人敢動他龍社的產業。
但是現在還不是還手的時候,因為當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拿下華科集團,隻有這樣,他的秘密軍工廠才能走上正軌。
佐天威:“彭燁,這件事情你先盯著,有客戶找上門你就按照合約處理,等我忙完了華科,就來好好處理這件事。”
彭燁:“好。”
這個關口上龍社出了這檔子事情,佐天威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龍社最初是黑幫社團,在佐天威的領導下才走上了商場,在那些同行看來也是些不入流的企業,想要拿下實力雄厚的華科集團本來就有些力不從心,有很多人等著看笑話,現在的這件事情更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