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淅見浞颺愣愣的不動,手裏握著剃須的薄刀,嘴角似有笑意。輕聲喚了聲:“殿下。”
“嗯?”浞颺一臉平靜的看著小淅,麵無表情,方才的笑容似乎是小淅的錯覺。
“讓奴婢給您剃須吧。”
浞颺伸手摸了把下巴,搖頭道:“不必。”放下薄刀走到床邊,輕聲道:“我的胡子又長了,你還不快起來幫我剃?”
小淅看慣了近幾日浞颺的自言自語不覺驚奇。而門外站著的修莛愣在原地,幾時自己的兒子也會這般,這個樣子在很多年前她似曾相識,可笑的是竟然是為了同一個女子。
小淅看到了門外的修莛,忙撲身跪地道:“參見王後。”
浞颺回過頭,見一身白色喪服的母後麵含慍色的走進屋裏,冷眼瞅了眼泫汶,眼神冰冷如同視其為已死之人。修莛仔細的打量著浞颺,忽而冷聲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呀。為了這個狐媚女子,任由自己的發妻屍身冰冷。”
“望母後見諒,是孩兒對不起修?鍘!?br/>
“啪”的一聲,浞颺半邊臉凸顯一個掌印。修莛厲聲道:“與修?盞氖昵櫸鄭訓啦壞姓飩樂說耐蚍致穡磕愀缸傭順撩災鏈司烤刮危俊?br/>
浞颺臉色一緊,嚴肅道:“她隻是泫汶,不是前世瑭姻,請母後分清楚。此事不要牽連父王,也不要把對瑭姻的恨轉嫁到泫汶身上。那樣不僅對泫汶不公平,隧兒臣也不公平。”
“公平?哼。這十幾年來可有人對我公平?我隻問你,是要繼續留在這,還是隨我去修?盞牧樘茫俊?br/>
浞颺在修莛殷切的目光下眼神一暗,神情竟然有些飄渺,但聲音卻真實有力道:“待泫汶醒來,兒臣定去修?樟榍叭洗懟!?br/>
“好,好,好。我教出來的好兒子。”修莛連道三聲好後拂袖而去。
出了水汶閣,一灰衣自偏角拐出,跟上修莛。修莛質問道:“那賤人為何未死?”
灰衣人容貌平常,隻麵色蒼白透著病色,眼睛灰蒙蒙的黯淡無光。他裂嘴輕笑,露出兩顆尖牙猶如毒蛇,道:“老生已經告知王後,蚊蠱乃是蠱中之王,蚊蟲須在飼主身邊待足一年,才可一擊致命,死者渾身沒有傷痕血色正常,沒人查的出死因。現在未滿一年之期,蚊蟲尚未滿熟,所以毒性不能使其立即斃命。若是當時王後能聽老生一言,等待時機,那……”
修莛煩躁的揮揮手,道:“我也說過,我要她的命,就現在。我要她給修?張閽帷!?br/>
灰衣人討好道:“那也不難,那幫庸醫們說的不錯,隻要再過兩****還醒不過來就藥石無救了。”
“那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