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答案需要時間,然而古溪市現在似乎已經在時間裏沉淪爆炸。前有抬手僧不瘟不火地傳播非凡奇跡,少數信從者即便在抬手僧銷聲匿跡後依然果斷虔誠暗自追隨。現有尤慧這樣一個現實通靈,不許宣揚就可以擁獲門徒。
大街小巷張貼布告,傳播著尤慧是先知神使的言論,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然而不信之人僅僅是在堅持固執的麵子。
雖然醫院和警方盡力封鎖尤慧與外界通聯,但是在利益麵前總有縫隙,個人或媒體花重金向醫院內部的工作人員索要尤慧說出過的名字。
尤慧的預言準確到秒,何時何分何秒所說,那人便何時何分何秒就死,這種準確逐漸放大成了延後的預言。
尤慧開始不僅僅是在說出名字的當時有人會死,現在已經可以說出死亡的預言:“明天中午十二點三十四分二十七秒,盧廣。”
剛好進來的護士聽見了這些,料理完手上的工作,立刻出去將內容發給了一直與他互通消息的記者。
記者將這條消息發送至網絡,一時間古溪市內所有盧廣姓名之人都跪地哀求,這個名字並非自己。
從前,人們是不相信神奇的,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尋找理由,為何太陽升起月亮落下,為何蘋果落地水流勢下,為何春暖夏熱秋風冬涼。
為何男人女人,為何生老病死。
然後他們找到了一個原因,因為地球自轉公轉,因為萬有引力牽引。仿佛一切都是定數一樣,被發覺,被可知,邁著一行腳印向前,一步一步,可前人的腳步究竟是誰,人類的所知局限永遠在此。
他們越證明,卻永遠離正理越遙遠。
僅僅是尤慧的出現,便讓那些不曾相信,瞬間瓦解。
狼叔根據推斷所有已知,覺得尤慧的預言有一個近在眼前的線索,所有的死者都是古溪市的人。每天都有人死,這是概率學問題,能夠計算出這種概率的隻有死神。
尤慧顯然不是神子,不可能具有死神的能力,古溪市唯一的三個具有死神能力的人,也已近斷明不於尤慧相關。
“又是心髒麻痹!”門雀檢查眼前姓名牌上盧廣名字的屍體說:“心髒麻痹,難道要把古溪市所有患有心髒疾病的人都一個一個的排查嗎?”
狼叔忽然想到並不可能:“沒有用的,這些人雖然有心髒疾病,但都是隱疾,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可能一個一個排查清楚呢。”
“隱疾!”門雀對於這個詞很敏感:“死神名冊裏能夠查出這些嗎?”
狼叔有些推辭為難:“你讓我把古溪市兩千萬活口的資料都看一遍嗎!”
“很困難?”
狼叔捏了捏鼻梁,頗感勞累:“也不是我不想,但是這麼查也不是辦法。我覺得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關鍵,而且……”
狼叔顯然對這件事情的調查已近到了一個極限,索性這些人的死都是正常,不正常的是被人預知,所以也沒有大費周章的理由。
“狼叔,你要放棄了,你要是撒手不管了,這古溪可就沒法了。現在外麵都在傳那個孩子是先知聖人,鬧的比抬手僧還凶,這後麵一定不簡單,若不仔細查下去,以後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呢。”
如此這事便非得有個結論不可,狼叔將所有死者再羅列出來對比,這些死者年齡不同,性別不同,職業不同,那哪兒都不同,找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第一個是女主持,然後是一個男模特,之後又是學校的學生,公司的白領,獨身的老太太等等等等。
“一點規律也沒有,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死於心髒麻痹,而且是心髒隱疾突發致死,到底是為什麼!”狼叔完全沒有頭緒,越急越想不通。
門雀還有些耐心,仔細比較檔案,突然做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他們雖然看起來沒有共同點,會不會同時出現在什麼地方過,在某個地方接觸了些什麼?”
狼叔覺得有道理,調動警局所有警員開始調查死者生前出入過的地方,可惜的是,依舊沒有辦法建立完全統一的交點,或是其中一些曾經出入過同一個商場,或是都去過一些酒吧影院。但就是沒有一個地方是所有人都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