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各人都忙,羅敷也想著自己不能終日無所事事,便想起整理整理屋子,在屋裏徘徊時停在了貝殼玻璃櫃邊,玻璃櫃中擺放了些許照片,多是王悅或是狼叔小時候的,羅敷一時貪看住了,便往櫃子裏尋多了一些久本出來,多有些相簿或者畫冊,翻看了一會兒,金巧忽的有些迷惑住,拿起相冊坐在床上仔細比對起來。
相片中有一張黑白幾乎泛黃的三人合照,一家三口的模樣,男人的模樣看著有些像王悅,但應該不是王悅,羅敷還是分辨的出和自己丈夫相似而已,男人身邊的女人眉宇間看得出一些老太太的端莊,那麼中間這個孩子應該就是王悅了。
但羅敷所疑惑的也正是這樣,這照片泛黃模糊的程度,歲月的痕跡也太久了一些,根本不像近二三十年的東西,而且黑白照片的年代也早已不經曆了,王家怎麼會用如此陳舊的設備給家裏的主人拍照紀念呢。
再奇怪的事情則是這本相簿的收藏的內容,若是一家三口出現的都是王悅小時候而已,王悅長大後的彩照則都是單獨的,或是和王悅的父親一起的,照片中父子兩越發相似,王悅逐漸長成,而王悅的父親卻不見一點兒衰老似得依舊那樣活力,然後老太太的照片就很少出現在相簿的後頁裏了。
放下手中這本相簿,金巧又去拿了很多出來看,新裝飾的相簿裏有王悅和狼叔在一起的照片,不怎麼稀奇,金巧便專心去翻閱古舊一些的,或許能找到一些親戚間的留戀。
卻又想了想,狼叔究竟是老太太的什麼兒子,羅敷一直以為狼叔與王悅師親兄弟,總看過這些照片卻發現,沒有一張是帶著狼叔的合影,若有的都隻是狼叔與王悅的,或是狼叔自己的。
翻閱了許久,並再沒有任何外人的照片了,奇怪的是這麼多相片裏,似乎唯一拍出了時間痕跡的隻有老太太而已,逐一相簿過去每一本前幾頁都有老太太的獨照,不在一家子合影之後的單獨照片中的老太太愈發蒼老,再往後的幾本甚至壓根就沒了老太太。
羅敷這邊好奇翻閱,王悅回來時關門的聲音驚嚇了她,失手掉了一地的相片,王悅見她實在翻閱過去的相簿,匆忙過去幫她收拾:“怎麼看起這些來了。”
羅敷回說:“我也想找些事情做做,看著櫃子裏有些亂,就順手收拾了一些,沒想到都是些老照片呢,哎我問你,怎麼照片都這麼老舊了,還有黑白的呢。”
王悅應付道:“那是以前的老師傅拍的,母親喜歡這種感覺的。”
羅敷不信還問:“那這裏麵也沒有多少母親的照片啊,也就年輕時候的一些,後來的都沒看見呢。”
王悅便說:“母親現有的都是她自己存著的,女人們當然也都喜歡漂亮時候多些,如今也不愛拍這些了。”
羅敷故意數落:“那我可得趕緊拍幾張存著,以後也沒法留戀了。”
羅敷的玩笑話,卻實在說進了王悅的心裏。王悅是不老不死的,羅敷如今已三十過半,攢一攢壽數屈指可數,當真是若不今時今日多存一些,往後就沒有留戀了。
新年之前,伊美和米豪在年前又約會了一次,這次沒有旁人幹擾,隻單她和米豪而已,米豪似乎很懂女人情趣,綿綿情話總是能讓伊美開懷。
伊美與米豪在一起也有些時候,卻未多問關於米豪家裏的事情,隻隱約覺得米豪大概也是個有錢人家孩子吧,畢竟他的父親還特意讓他在便利店打工訓練。
米豪的父親是時間的長子永恒,米豪與他的父親其實並不常見麵,這點上與耿樂很像,都屬於放養型的神子吧。
可論神格而言,耿樂連米豪的腳後跟都碰不上,米豪的父親是二級神,並且是時間的長子,神格至高無上,在這一點上是與莊貝一樣的。
伊美扶著欄杆順著海風飄逸烏黑的秀發,發絲順帶香味掠過米豪的鼻尖,米豪用力嗅了嗅,從後環抱住伊美說:“今晚不回去可以嗎!”
伊美微紅著臉說:“我爸一個人在家,過年還要忙好多事情呢,我怕他太累了。”
米豪略有失望地鬆開手,卻還是紳士般地微笑:“我好久沒去看叔叔了,叔叔還好嗎!”
伊美滔滔敘述了最近家裏的事情:“爸爸很好,爸爸其實一直最擔心我,以為媽媽不在來了我會很難過,現在有你陪著我,他就很放心了……”
米豪隻當海風吹過一樣順帶聽了些,完後一笑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