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啊，劉，別弄壞了，不定啥時候還得用呢！”領頭的對一個毛手毛腳搬電腦的同誌。
“李局座，你，咱們還能回來麼？”劉問領頭的。
“上頭不是把你調市菊當副課長了麼，升官了，咋還想回來？”領頭的李局座笑問。
“我寧可在咱們龍組幹課員。”劉撅了噘嘴，嘟囔了一句，調整一下手的位置，抱著電腦走向倉庫。
“您是這兒的領導？”我聲問。
領頭的轉頭看我一眼，淡淡地：“以前是，怎麼了，有事嗎？”
“您是正的，還是副的？”我又問。
領頭的又看向我，麵露疑惑：“你想找誰？”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笑問。
“副的，我姓李。”領頭的。
“我姓張，你好，李局座。”我伸手過去。
他狐疑地把筆夾在本子裏，跟我握了握：“我們單位已經解散了，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去找留守處的朱幹事，他負責登記。”
完，李局座指向倉庫那邊，那個門口也站著一個拿著筆、本登記的龍組工作人員，隻是比較年輕。
“我不找他，就找你，”我笑道，“你調去哪個單位了？”
剛才聽他，那個劉調去了製服局裏，畢竟是公直人員，單位解散了不會攆回家，找別的單位安置是個辦法。
“我啊？我去商貿菊當調研員。”老李笑道。
“正處級平調，又是虛職，有點虧啊。”我。
李局座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我的級別？”
因為龍組高半格，所以扶局座是正局級。
“因為我也是龍組的。”我。
“哦？你是哪個龍組的？”李局座一看是自己人，馬上熱情起來，背著手笑問。
“我啊……海外分部的，鵝螺絲遠東地區負責人，今剛回來。”我。
“喲，原來是海外部的長，您好您好。”
“我在國外，沒弄太清楚，到底咋回事啊？咋解散就解散了呢？”我趁機問道。
“唉，別提了，”李菊座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卻馬上警惕起來，“同誌，我需要看看你的證件。”
“證件？不是都上繳了麼？”我，猜的，單位都沒了，還留著工作證幹嘛。
“啊，對哈，”李局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來我猜對了，“張長，具體的內情，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建議你還是找別人問問吧。”
看來還是不相信我，想想也是，他一個邊緣地區的副局座，肯定不想蹚這攤渾水。
“謝謝你了，李局座。”我跟他握手，轉身離開。
這時，那個劉又回來了，再次搬起一台電腦，隨口道：“哎，李菊，你如果張東辰回來的話，咱們龍組還能恢複過來嗎？”
“拉倒吧，1都死了，張東辰回來能有什麼用？”李局座不無遺憾地，我放慢腳步，聽著他們的對話。
“都1是假死呢，就等張東辰回來，再反戈一擊！”劉又。
假死？！
“誰知道呢，即便他們反戈一擊，咱們也起不到啥作用，老實兒眯著吧，別亂打聽，心自己的腦袋！”李局座，明顯是話有所指，給我聽的。
“我還聽，1是把張東辰給送去米國深造了，等他回來，肯定得有一番報複行動！”劉又。
“你聽誰的去米國，”這時，另一個人過來，接口道，“明明是去島國了。”
“啊？”李局座見我走遠，可能以為我聽不見了（老子有順風耳），也參與進來，“我聽的版本，是去法藍西啊？”
這些謠傳，應該不會是偶然，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謠言”，第一，這證明我沒有死，還會回來，而且是深造回來，龍組還有翻盤的希望；第二，我深造的地點，五花八門，這肯定是個煙霧彈，防止護龍世家找到我。
會是誰放出的這些謠言呢？馮瑤？範美美？
又或者，是1本人之前放出來的？
“隻要張東辰回來，隻要他一句話，老子甩開膀子就是幹！”劉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
“為啥啊？”那第三個聲音。
“我爺爺是龍組的，我爹是龍組的，我也是龍組的人，所以我光榮！如果我兒子將來問我，爸，太爺爺、爺爺都是龍組的，你也是，可現在龍組局怎麼沒了？我該怎麼？被取締了？多幾把丟人啊！”
聽到劉這話，我不由得停下腳步，居然還有如此對龍組忠心耿耿，甚至可以用耿耿於懷來形容的人！
“噓，別了，幹活吧。”李局座低聲道。
我轉身過來，伸手指向那個劉：“你把剛才的話，再一遍。”
“媽的，早就看你來路不正了，”劉對我怒道，“你他媽護龍世家的特務吧？”
“哎，幹活去！”李局座拉住要衝過來的劉，把他甩到了身後。
“嗬嗬，我像護龍世家的人嗎？”我笑道，背手走過去，我看見李局座把手伸進了衣襟裏，神情緊張，可能還藏有武器。
其他在場的人，也都停下手裏的夥計，盯著我看。
我走到李局座身前三米處，抬手，慢慢拉下圍脖，摘下了帽子。
“啊？你……”劉從李局座身後出來，驚訝地看著我，“你是、是他嗎？”
我點了點頭：“不是米國，不過島國，也不是法藍西，我去俄羅斯深造了。”
“啊，真的是你！”劉激動得手舞足蹈，用力抓住一臉懵逼的李局座的手，“他就是張東辰啊！”
“啊！”
“真的？”
“看著是有點像哎！”
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我的照片榮登過報紙，可能有些人會有印象。
“你真的是張東辰？”劉又變得謹慎起來，看了看大門那邊，低聲問我。
“如假包換。”我把自己的龍組證件掏了出來，西城市龍組局正委的證件，一直在我身上，從奧斯維出來的時候，他們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