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瑤別別扭扭地坐下,用筷子尾巴扒開髒兮兮的點餐本,看了一圈,搖頭,推給我,可能都沒胃口。
我笑了笑,點了三十羊肉串,二十板筋,十個雞脆骨,四隻烤翅,還有些涼拌菜之類的,要了兩杯冰鎮紮啤。
很快烤好端上來,我撿起一隻羊肉串給馮瑤,她猶豫了半,終於“勇敢”地咬了下去,呲,冒油了。
“味道怎麼樣?”我問。
馮瑤嚼了嚼,先是麵露疑惑,繼而平靜下來,點了點頭:“還挺好吃呢!”
“要不怎麼全國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呢。”我笑道。
上的東西,全吃掉了,又點了一些肉串和烤韭菜、烤豆角、金針菇等東北特色烤串,馮瑤吃得很開心,我更開心。
吃完烤串,淩晨一點多鍾了,馮瑤收了收肩膀上的衣服:“東辰,有點涼,咱回去吧。”
“回哪兒啊?”我問。
“醫院啊。”
“這麼晚還回醫院幹啥,人家都睡著了。”我。
“那去哪兒?”馮瑤皺眉問。
“你猜他倆要去哪兒?”我指著另外一個攤位的一對兒情侶問,他們倆也才吃完。
馮瑤搖頭:“我哪兒知道啊。”
“要不,他們去哪兒,咱們就跟著去哪兒,行不行?”我建議道。
“這是什麼遊戲,人家回家了,咱們也跟著回家嗎?”馮瑤嗤笑道。
“如果他們回家,咱們就回醫院。”我笑道。
“行,聽你的,我還沒跟蹤過平民呢!”馮瑤來了興趣,我起身結賬,帶著馮瑤,遠遠跟在那對情侶身後。
跟蹤平民,不用那麼隱蔽,隻是保持一定距離就好,我們跟著她倆進了西城大學,穿過區,從西門出來,那對情侶突然停了下來,男孩跟女孩了兩句什麼,女孩一開始很抗拒,後來低下了頭,默默和男生進了旁邊一個旅館,看來我對大學生生活的猜測還是蠻準確的。
等我們走過去,我抬頭看,巧的很,正是那家明月旅館,就是蔚嵐劫持了花之後,入住的那家旅館。
“還要繼續跟嗎?”馮瑤問。
“當然咯,”我笑道,進了旅館,問老板,“剛才那倆人開哪個房間了?”
“誒,看你有點眼熟呢?”老板笑道。
“嗬嗬,我也記得你。”我掏出龍組證件,展示給老板。
“呀,原來是龍組長,失敬、失敬,剛才那對兒開了5房間。”老板恭敬地把證件還給了我。
“給我開她們隔壁房間。”我。
“好,”老板低頭查看,“4有客人了,6吧。”
我點頭,要付錢,老板不讓,不讓就算了。
馮瑤全程懵逼,不知道我在幹嘛。
上樓,用房卡打開6房間的門,是個大床單間,條件當然比不上星級酒店,畢竟才4塊一夜,帶獨立衛生間就已經很棒了。
馮瑤打量了一圈房間:“東辰,今晚咱們該不是要在這兒過夜吧?”
我沒吱聲,幫她脫掉外套,掛在了衣服架子上:“你別亂想,我就是想多陪你呆一段時間,等你回京城,咱倆不一定啥時候再見麵呢。”
“嗬,整的跟生死離別似得。”馮瑤笑道。
我用手指壓住了她的嘴唇:“不許不吉利的話!”
馮瑤點頭,噘嘴嬌嗔:“是我錯啦!”
“也叫我東辰了,顯得分生。”我。
“那叫你什麼?張兒嗎?”馮瑤歪頭笑道,故意逗我。
“叫老公。”我。
馮瑤臉紅了,“老”了半,也沒能叫出來:“哎呀,不行,我不出口!”
“好,不談這個了,我們來談談文學吧,你知道清朝有個詩人,叫龔自珍嗎?”我扶著馮瑤坐在床上,一臉認真地問。
“知道啊。”
“他的名句是什麼?”我問。
“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就記得這句。”
我點頭:“不錯,能解釋一下嗎?”
馮瑤搖頭:“我對詩詞可沒什麼研究,不太懂。”
“字麵上的意思,就是花瓣掉落了,失去它的作用了,但卻能變成春的花泥,讓後麵的花長得更好。”我解釋道,其實我沒學過這詩,在語文練習冊上見過。
“那深層含義呢?”馮瑤饒有興趣地問。
“龔自珍是當官的,當時在官場不得已,就辭官歸鄉了,他自覺有如從枝頭掉下來的落花,可它卻不是無情之物,化成了春的泥土,還能起著培育下一代的作用。”我進一步解釋道。
馮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像古代當官的都挺喜歡辭職的。”
“你看1不就是,辭職好幾次,都是為了培養後麵的人。”我又。
馮瑤再度點頭,表示讚同:“那這詩用來形容1還挺合適的。”
“我再問一個問題,你知道這詩裏的‘落紅’,還有什麼含義嗎?”我笑問。
馮瑤想了想,皺眉:“你討厭啊!這麼好的詩都被你給想歪了!”
“怎麼了?落紅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我假裝疑惑。
“落紅不就是、不就是少女第一次那個……哎呀,你可真不正經!”馮瑤佯裝生氣道。
“不是我不正經,是那個老龔,他不正經嘛。”我笑道。
“老龔可沒你不正經。”馮瑤撇嘴。
“你誰沒我不正經?”我假裝沒聽清楚。
“老龔啊。”
“老婆,再叫一聲唄。”我笑。
“哎呀,你太壞了!”馮瑤起身,把我推倒在床上,我就勢把她也拉倒在我身上,四目凝視,馮瑤看著我,眼色漸漸迷離,呼吸也有點急促起來,我捧著她的臉,親上去,將她反壓在被子上,親熱半響,可是到關鍵時刻,馮瑤又猶豫了,一直在阻擋我的手,不過很快,隔壁那對情侶的聲音,助我擊潰了馮瑤心裏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