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想了想,笑道:“要不這樣吧,我先讓服務員給您賠個不是,再給您換壺新茶水?”
“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吧?”我皺眉,“我是問你,把我客人嘴給燙傷了,該怎麼解決!”
“這個……要不先送醫院?”經理建議道。
“醫院肯定得送啊!看病的錢誰掏?”我楞起眼睛問。
“張老板,您又不差錢兒,”經理苦笑,“別為難我們打工的嘛!”
“啥叫不差錢?啥叫為難你們?我是有錢,可一碼是一碼!我把馬姐請到你們這兒來,是給你們麵子!你們倒好,啊?把茶水沏那麼熱,燙了還不賠錢!這錢我當然出得起,可你讓我的麵子往哪兒擱,昂?”我拍案起來,指著領班經理鼻子怒問。
領班經理估計沒少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挺能忍,強壓下一口氣,依然賠笑:“行!這錢我個人賠了!五百,夠不夠?”
“五百?你打要飯的呐?”我不屑地笑道。
“那你要多少?”經理問,他已經不用“您”字了。
“五萬!少一個子兒免談!”我張了張手指,坐回到沙上,掏出一支煙點著。
“五萬?嗬嗬,張老板,您這是要敲我竹杠啊?”領班經理冷笑。
“我張東辰,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我搖搖手指,又補了一句,“即便是對人,我也不會對你一個破比經理!懂嗎?”
領班經理咬咬牙:“張老板,請你話客氣點!”
“客氣?”我撿起桌上的煙灰缸,不屑地笑了笑,“我今已經算客氣的了!”
完,我把煙灰缸摔向領班經理腳下,他趕緊躲開,啪,又是一地玻璃。
“草!你牛比!”領班經理指了指我,跑向門口。
“把王軍給我叫過來!”我大喊一聲,又坐回沙上。
“行!你等著!”領班經理出了房間,把門關上,我聽見哢噠一聲,可能是從外麵給鎖上,防止我們逃走。
“哇,厲害厲害,”馬玉拍著手,一臉敬仰的表情,“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嗑兒啊?”
“混的久了,自然就學會了。”我笑笑,沒有煙灰缸了,我直接把煙灰彈進自己的茶杯裏。
“教教我唄?”
“你學這些幹啥?”我皺眉問。
“以後出去裝比用呀!”馬玉笑道。
“你又不接觸社會,學了也沒用。”
“誰我不接觸社會了?難道我要在龍組幹一輩子?”馬玉噘嘴。
“你想轉業?”我問,“轉業後想幹嘛?”
“我特別喜歡高跟鞋,轉業後,想幹老本行,做鞋類設計師,被龍組調入之前,我在中專就是學這個的!”
“挺好,”我點頭,“到時候你找我,我出錢,給你弄個工作室,整好了的話,還能開創個品牌啥的,歸我旗下。”
“哈哈,我知道你是經商的,家大業大,不差錢,那到時候我就去西城投奔你好了!”馬玉笑道。
“具體什麼時候轉業?”我問。
“辭職報告早就寫好了,一隻沒勇氣提交呢,”馬玉歎了口氣,“等帶完你們這批學員的吧,我再想想……不過既然你肯資助我,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我跟你們一起畢業吧!”
“好,預祝合作愉快!”我伸手過去。
“合作愉快!”馬玉跟我握手,還沒握熱乎,咣的一聲,門被踹開,呼啦啦,衝進來大概七、八個人,都是黑西裝,一看就是桑拿浴的內保,內保是內部保安的俗稱,也就是桑拿浴豢養的打手,這種場所,難免會有些酒後失態的家夥鬧事,內保就是負責桑拿浴內部治安的,一般他們出麵,鬧事者就會老實了。
“喲,女軍官啊!”為的一個脖子,第一眼看見馬玉了,笑道。
“龍組的。”馬玉冷麵糾正道。
“喲,更厲害呢!”胖子往前走了兩步,“咋的,妹妹,聽你被茶水燙著嘴唇子了,要不要哥哥給你吹吹啊?”
他肯定不是王軍。
完,胖子就要往馬玉麵前湊,馬玉起身,一把抓住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迅捷地從胖子身邊繞過,拉緊鏈子,胖子被勒的哎哎直喊。
“垃圾!”馬玉稍一用力,將胖子摔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胖子的屁穀可能被地上的玻璃碴子給紮著了,嗷的一嗓子,弓起身子,翻滾到一旁。
其他幾個內保馬上過來,將馬玉團團包圍,畢竟她是我們這幫精英的教官,拳腳上都是硬功夫,也就五秒鍾的時間,那七、八個內保就全都被馬玉放倒在地,不是脫臼,就是斷腿,有兩個傷的比較輕的,連滾帶爬地逃出包房,那個經理木然站在門口,驚得合不攏嘴!
“我再一次,叫王軍過來!”我端起自己的茶杯,看看裏麵的煙灰,又不動聲色地放下。
領班經理逃走,包房裏的人相互攙扶著,也都退了出去。
“沒傷著吧?”我見馬玉在揉手腕,關切問道。
“沒事兒。”馬玉跨過地上的玻璃,坐回椅子裏,“接下來怎麼搞?”
“看他們怎麼搞。”我笑道,又跟她聊起設計高跟鞋的事情。
大概過了三分鍾,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白西裝的年輕人,帶領手下進了包房,我仔細一看,正是昨在台球廳裏弄傷勝男的王君陽,打扮的這麼帥,我差點沒認出來。
“呦嗬,我當是誰呢,”王君陽也認出了我,向後撩起西服衣襟,叉腰笑道,“咋的,來給那個女兵報仇唄?”
“你知道你弄傷的人是誰麼?”我挑挑眉毛問。
“我管她是誰呢!紮一下能咋的?我問過醫院大夫了,沒事兒?龍組的怎麼樣,賠點錢不就完了麼!”
“賠錢……”我搖搖頭,“如果錢能解決問題,我就不上你這兒來了。”
“什麼意思?”王君陽眯起眼睛問。
“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歸攏你。”我冷笑道。
“嗬嗬,”王君陽看看我,又看看馬玉,“你是青訓營的吧?”
“是又怎麼樣?”馬玉抱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