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那個年代稱之為混混的黃金年代。
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
不過在文中“現在”的時間點上,“黃金年代”已經接近尾聲,各地江湖構架基本成型,正處於資源整合、洗白、轉變的過程中。
話,這個魏三兒口才不,一直了兩個時,快到四點鍾的時候,他們都下床,光膀子的開始穿衣服,穿拖鞋的開始穿襪子和運動鞋。
“是要開飯了嗎?”我問。
“不是,放風,一個時後吃飯,”魏三從床底下夠出一個髒兮兮的籃球,不是皮的,膠皮的,十幾塊錢那種,“哎,張東,你會打籃球嗎?”
“會、會一點。”我舉了舉手,苦笑,還拷著呢,沒法打。
“這幫狗比,弄進來就不管了,”魏三兒皺眉,“別著急,兄弟,我叫他們幫你弄開。”
“謝謝三哥!”我笑道。
不多時,門外傳來鑰匙串晃動的聲音,哢噠,哢噠,像是房間被依次打開,走廊裏腳步變得很雜亂,哢噠,我們的門也開了。
“哎,把我兄弟手銬子解開!”魏三兒吼道。
開門的製服冷漠地瞅瞅我,從腰間摘下一把細長的鑰匙,過來,插入手銬中間,解開,將手銬收走。
我跟魏三兒他們出來,排隊穿過走廊,出了勞房,因為我穿的是休閑裝,他們都是藍白條紋衫,所以我在人群眾顯得有些紮眼,其他勞房的人紛紛看我,聲議論。
到了操場,分成數個隊列站好,我數了數,大概能有一百多人,跟上體育課差不多,有製服帶著我們繞著操場跑圈,然後坐準備活動,也就十分鍾,再之後就解散了,不再管我們,隻有兩個製服遠遠地坐在操場邊,聊喝茶。
魏三兒帶我去籃球場,他把我介紹給其他人,分成三撥,打三對三的籃球賽,輸了的下場休息,我穿著皮鞋,怕崴腳,也沒認真打,就是傳傳球,原地的投投籃,魏三兒倒是打的很認真,因為一個阻擋是否犯規,還跟人家差點掐起來,幸虧被其他人給勸開了。
連贏兩場,第三場我們輸了,下場坐在旁邊休息。
“兄弟,球打得不錯啊。”魏三兒拍拍我肩膀,從兜裏掏出煙遞給我一根兒,不是中華,他自己的煙。
“瞎打唄。”我笑道。
“你可不是瞎打,我能看出來,你的運球動作啊、投籃動作啥的都特別標準,受過專業訓練吧?”魏三兒問我。
我點頭:“以前練過一段時間。”
“那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哦,”魏三兒看看附近沒有製服巡查,點著煙,“我跳投的時候,總覺得使不上勁兒,是不是我手勁兒不夠?”
我看看魏三兒的胳膊,比我還粗一圈,便:“不是你勁兒不夠,是你力方式不對。”
我起身,給他示範,如何利用腰腹的力量來完成跳投,這都是吳珊教我的。
魏三兒自己試了試,可能還沒掌握要領,搖了搖頭,再試試吧。
很快,另一支隊伍下來,我們再度上場,魏三遇到防守,把球傳給三分線外的我,我接住球:“三哥,看好了,雙腿、腰腹,力量從下到上。”
我跳投出手,刷,籃球劃過弧線,空心入網。
“握草,牛比!”魏三兒興奮道,對方投籃不進,魏三兒爭搶到籃板,又扔給我,“張東,再來一個!姿勢太他媽好看了!”
我接球,晃過一個撲過來的隊員,再度跳投,這次球砸了一下籃筐,不過還是進了。
魏三兒鼓掌:“牛比,真牛比!”
我正要謙虛,隻聽大喇叭響了起來:“17的張東辰,聽到廣播後馬上來會客室一趟,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