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應了一聲,再次閉眼。
約莫兩分鍾後,耳畔傳來細微的聲音,感覺眼前的光線,突然變暗了,我睜開眼,那個魁梧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床頭,擋住花板上的光,手裏拿著一個枕頭!
“你幹嘛!”我警惕地問。
“嘿嘿!”魁梧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煙屎牙,忽地將枕頭壓向我的臉!
媽的,本來以為是監視我的,沒想到是要把我做掉的人!
我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身體虛弱,他又力大無窮,當然掙紮不開,沒招,隻能動用秘密武器,我從被窩裏伸出左手,估摸著他的位置,推上電擊棒的開關,向魁梧男猛戳,第一下沒戳中,第二下才戳到,臉上的枕頭壓力突然釋放,我保持左手向前的姿勢,用右手扒開枕頭,魁梧男人正在顫抖,我戳中的,剛好是他因為製服太短而露出來的一截腰部,此乃意,如果他穿的是普通棉服,很厚的那種,電擊棍的攻擊力,恐怕要大打折扣。
魁梧男人顫抖了一會兒,跌坐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我趕緊看向病房門口,並沒有人出現,如有人出現,極有可能是來補刀的,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我馬上扯掉胳膊裏的針頭,起身下床,雙腳一著地,我瞬間迷糊了,估計是躺了太久,又失血很多的緣故,右側肋下傷口被扯動,陣陣劇痛襲來,反而讓我清醒不少,我緩了緩,踉蹌地走到病房門口,心將門反鎖,又拉上門上窗的布簾,讓外麵的人不能第一時間看見裏麵——這個殺手有些低級,本來這應該是他的工作!
回到床邊,我抽出床單,長度不夠,又抽出另一張床單,連接到一起,來到窗口,將一頭綁在床邊的暖氣管上,打開窗戶,將另一頭垂出去,感覺現在的自己,體力不足健康時的三分之一,想上窗台都很費勁,即便是跑出去,也跑不了多遠,就得被人家給追上,我想了想,回來快扒掉了殺手身上的製服衣服和褲子,給自己穿上,又穿上他的鞋,有點大,湊合吧,這樣還能暖和點,戴上大蓋帽後,我費力地爬上窗台,順著床單繩子垂下,當體重都係在手上的時候才現,右手根本無法全力,隻能用左手硬撐著抓牢,雙腿夾住床單往下滑,滑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沒勁兒了,無奈鬆手,墜落在地。
還好,地上是草坪,不算太硬,我跌倒,蹲了個屁墩兒,但是沒有受傷,爬起來,趕緊往醫院大門口快步走去,周圍有幾個群眾看見我了,我沒理會他們詫異的目光,繼續勾著頭往前走,同時打量周圍環境,認出來了,這就是縣人民醫院,上次安沐楓住院的地方,也就是我和安生伏擊縣高王東(吳磊表弟)的那個醫院,所以對地形還算比較熟悉,出門左轉,到第一個路口,再左轉,直接往前跑七、八百米,就是我的錄像廳一條街。
勝利近在咫尺,可就在我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抓住那個帶大蓋帽的,他是殺人犯!”
我回頭一看,不是二樓,而是來自三樓的一個窗口,是個製服男!
緊接著,二樓我那個病房的窗口也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直接跳上窗台,一躍而下,但他太著急,隔著二十多米我都聽見哢吧一聲,他腳崴了,蹲在地上嗷嗷嚎,我不敢托大,趕緊跑出醫院大門,想了想,沒有向左,而是向右跑去,因為右邊的路口更近一些。
身後傳來井笛的聲音,醫院的院子裏,原本就停著兩台井車,我跳下來的時候,估計車裏的製服男正睡覺,沒能第一時間現我。
每跑一步,右側肋下的傷口就傳來一陣劇痛,我夾著胳膊,忍痛跑到街口,右轉,跑了幾步,不能在街上跑啊,遲早會被抓到,我停下來,閃身進了右手邊一家還在營業的煙店,老板在櫃台後麵睡覺,打著呼嚕,我開門進來,他居然沒醒,挺好,我心翼翼地繞過櫃台,順手從他櫃台裏拿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然後走向後麵的房間,抹黑找到後門,打開,剛要出去,就聽見前麵傳來腳步聲、拉門聲:“嘿,有人進來嗎?”
“啊?沒、沒有啊?”老板迷糊的聲音。
“他不可能跑遠,王,你去後麵看看!”
我趕緊閃身出門,在身後把門關上,後麵黑黢黢的,是個院子,居然沒有門,到處都是雜物,黑暗中,我看見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在一個窩棚裏盯著我,嚇我一跳!
“汪!”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窩棚裏傳出,是條狗!
院牆太高,足有兩米,又沒有蹬腳的地方,以我現在的狀態,很難爬上去,院子裏又沒有明顯可以藏身的地方,而身後門裏麵的皮鞋聲卻越來越近了,沒辦法,隻能孤注一擲,我深吸一口氣,向那個狗窩棚走去,嘩啦啦,狗鏈子響了,它從窩裏走出來,來到夜色下,我一看,是條成年的德國大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