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訕笑，坐在浩哥旁邊的位置上，潛意識裏覺得，一個靠販賣信息為生的江湖老油條，應該是個四十多歲、油腔滑調的大叔，沒想到卻是個清純美女。
服務員端著一杯檸檬水過來，問我點什麼，我看看他倆的，來杯美式咖啡，不加糖。
“怎麼，年紀輕輕，就有糖尿病了？”周磊挑挑柳葉彎眉笑道。
“咖啡和人生一樣，本來就是苦的，非得加糖騙自己幹嘛呢？”
“喲，哲學家哇！”
我淡然一笑，沒接茬，這個姐姐好毒舌！
“你先談談，你和胡彪大哥有什麼過節。”周磊抿了一口自己的美式咖啡，問我。
“可以不麼？”我眯起眼睛。
“東辰，這是她的規矩，互通有無。”浩哥聲提醒我。
我想了想，很快明白，她就是靠這個辦法，來多維度，或者最大限度地獲取信息，想知道敵人信息，得把我的信息先告訴她，因為，將來也許會有人買我的信息。
然而，我隻是笑笑，並沒有昨晚的事情，而是掏出錢包放在桌上：“多少錢可以省略這個步驟？”
周磊抱起肩膀，不悅道：“浩哥了，這是我的規矩，與錢無關。”
“我要是想破了你的規矩呢？”我冷聲道。
“嗬嗬，你敢威脅我？那我不做你這單買賣了！”周磊霍地起身，拎起挎包，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向咖啡館門口。
“哎！周姐！”
浩哥想去追，被我攔住：“不用追，她會回來的。”
周磊聽見我的話，果然停下腳步，轉身回來，走到桌邊，打開她的挎包，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桌上：“這頓我請！”
完，周磊再度轉身離去，她穿的是緊身皮褲，腿型很正，局部很翹，扭來扭去的，配上腳踝處高跟皮靴的毛絨邊兒，很是性感。
這次她沒有停留，出門招手攔下一台的士，真走了。
“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浩哥不解地問我。
“如果現在，”我指了指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龍雲，她會問龍雲和胡彪之間的過節嗎？”
浩哥想了想：“應該不會。”
“是不是因為龍雲的地位太高，她不敢問？”
浩哥點頭：“沒錯。”
“那她憑什麼挑軟柿子捏？我可不想自己，將來變成她手裏的籌碼，出賣給我的敵人！”我一字一頓地。
浩哥跟看著陌生人似得看了我半，從兜裏掏出香煙，遞給我一根，苦笑道：“哥本以為，你會是第二個我，但哥錯了。”
“怎麼了，浩哥，你覺得我會是第二個誰，龍雲嗎？”我接過煙點著，也笑。
浩哥搖頭：“不是龍雲，誰都不是，你就是你，張東辰！”
完，浩哥拍拍我肩膀，起身，用手指沾著咖啡，在桌上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這是周姐電話，你和她單獨談，這事兒我不參與了。”
“哎哎，浩哥，你別生氣嘛！”我趕緊拉住他。
“我沒生氣，真的，東辰，你長成的度太快，我感覺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浩哥認真地，又對我點點頭，夾著包走向咖啡廳門口，邊走邊哼著上海灘的主題曲：“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江上永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