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晦氣!”司機皺眉,用手擦了擦白痕,擦不掉,傷到車漆了,得重新噴。
“咋整啊,私了還是報井?”司機問我,這時,雅閣後座下來一個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挺貴氣。
“私了吧,報井麻煩,該陪多少陪多少。”我笑道,主要是大過年的,不想麻煩人家交井和保險公司。
“得賠多少錢啊?”江影湊過來,聲問。
我前後看了看車上的傷:“兩個門子都得噴漆,估計得三百塊錢吧。”
“三百塊錢?你逗我玩兒呐?”那個貂皮大衣女人抱著肩膀笑道,“我這可是進口車,用的都是進口漆,一個門子,一千!”
“哦。”江影不諳此道,就要伸手掏錢,我趕緊攔住她,剛才我是故意少的,講價嘛,我好歹也是有車之人,之前還和喜兒她老姑的6地巡洋艦來過一次親密接觸,知道大概價格,三百塊肯定下不來,五百塊錢差不多,但她開口兩千,明顯就是訛人了。
“大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您滿西城打聽打聽去,哪兒有這麼貴啊,別是本田,就是奔馳也沒這個價!”我笑道。
“喲喲,還認識本田呐?”貂皮大衣撇嘴,“就兩千,少一個子兒都不行!趕緊想招借錢去!我還有事兒呢!”
我歎了口氣,看向那個男人:“大哥,你們要是這態度,那就沒法談了。”
“誰他媽跟你談呢?你以為市場買菜啊,還帶講價的?趕緊張羅錢去!”
我看這個男人戴個眼鏡,長得溫文爾雅,以為能好話點,沒想到也是這個態度!
“我們張羅不著那麼多錢,你也別兩千,我也別三百,就給你們一千塊錢,趕緊把車給我開走!”我沉下臉,沒好氣地。
“喲嗬?逼崽子挺牛比唄!”男人扒拉了一下我的肩膀,“誰教你怎麼話的?知道我姐是誰不?”
“我不管你是誰!剮了你的車,錯在我,賠你們錢,理所應當,但你們想訛我,那可不行!”我抱著肩膀,保持理智,盡量不引起衝突。
“挺硬氣啊!”男人訕笑道,“我姐夫是交井隊的,你等著,我這就給我姐夫打電話,把你抓起來!讓你上號裏蹲幾!”
完,男人掏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貂皮大衣冷笑著看我,就跟看傻比似得。
“大姐,你這衣服挺貴吧,多少錢買的?”我笑問。
“一萬八,怎麼了?”貂皮大衣驕傲地。
“您做什麼工作的?”我又問。
“我做什麼的管你屁事?少跟我套近乎!”貂皮大衣一臉的嫌棄。
“您是老師吧?”我笑問。
“你怎麼知道?”貂皮大衣疑惑地問。
“看您氣質特像老師!”我壞笑道,其實我是透過雅閣後車窗,看見了幾本初中英語教材。
“老師,你一個月工資也就幾百塊錢,卻能開這麼好的車,穿這麼好的衣服,你老公在交井隊可不少掙啊!”我笑道。
“關你屁事!”貂皮大衣白了我一眼,不再看我,回到車裏去了。
“她那件大衣,你喜歡嗎?”我轉頭問江影。
“啊?”江影一愣。
“我看你倆身材差不多,一會兒我讓她扒下來給你穿?”
“我才不要別人穿過的衣服呢!”江影撇嘴,旋即低聲道,“東辰,要是交井來了真抓咱們怎麼辦,要不倒騎驢不要了,咱們快跑吧!”
“跑什麼?她不敢抓我!”我笑道,也掏出手機,打給蔚嵐。
“老板。”蔚嵐馬上接聽,她應該已經和喜兒爸爸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