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搖頭。
“那邊有個叫劉建德的混子，承包了這事兒，但是在拆遷上遇到了不少釘子戶，如果你過去，把生意搶過來，搞定這個工程，以哥的能力，估計在金州東山再起，不是啥問題。”
“哪有那麼簡單，”吳苦笑，“你沒聽過，強龍壓不住地頭蛇麼？”
“那就得看這條龍，是不是真龍了，聽那條蛇倒是挺軟的，比較好欺負。”我笑道，歆芸已經做過調研，金州存在的幾股勢力，普遍比較弱，可能跟那邊經濟比西城達不少有關係，金州和西城規模相仿，但它扼守著東北連通關內的咽喉，gdp是西城的三倍不止，經濟越達，這個城市的混子戰鬥力就越不行，比如是孫大炮，到了南方憑借一股狠勁兒，也能在短時間內混得風生水起。
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我接受你的條件。”吳歎了口氣，不管他信不信可以搞定那個劉建德，他都隻能做這個選擇，弄好了，他不但沒有損失，還會有的賺。
不趕盡殺絕，並非是我仁慈，隻是不想把他逼得狗急跳牆罷了。
“腦袋沒事吧？”我起身，準備告辭，吳搖頭，沒事。
“沒事就早點出院，回家好好過個年，然後規整規整，大年初三，我派人過去接收你的公司和手下。”我背著手，走向病房門口，打開門，吳的手下都還聚集在門外，見我和昱憶出來，依舊沒敢吱聲，目送我倆下樓，乘車離開。
“有點不甘心呐，就這麼完事了？”昱憶上車後，撓撓頭，可能對她而言，這個結果，是我們吃了很大虧。
“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我笑道，“但我還是不放心這個姓吳的，這樣吧，你讓你姐先跟你去南方避一避，等這邊事態平息之後再回來，到時候我的事業也能穩固了，能給她在集團裏安排個職務。”
“集團？”
“歆芸年後要注冊成立公司，叫辰東集團。”我得意地。
“厲害了我的姐夫！對了，對外怎麼啊，咱們仨可都死了！”昱憶又問。
“就又搶救過來了唄！”我，還真讓歆芸查過，煤氣中毒確實存在假死的情況，有可能“死而複生”，至於別人信不信，那我就不管了。
當晚九點鍾，我和趙傾城、趙昱憶正式“複活”，歆芸心細，和喜兒將上午過來吊唁的所有人名都記錄下來，挨個打電話過去，解釋清楚，我們複活，送醫院又搶救過來，虛驚一場，對此造成的不便，敬請諒解雲雲。
電話不用我打，我這邊認識的人，都是李金玉幫忙打，當時在殯儀館留下他，主要就讓他幹這個，別看李金玉長得比較醜，但對外交往方麵很有一套，跟誰都能笑臉相迎、稱兄道弟。
十一點左右，事情忙活完，喜兒爸爸親自給我打電話，餃子包好了，叫我過去吃飯，把幾個朋友都帶著，包括趙傾城、昱憶、蔚嵐、歆芸，除了歆芸有個神經病的爹，其他人都無父無母，整的跟孤兒院聚會似得。
幸虧喜兒她們家大，容得下包括浩哥、金館長在內的所有人。
我和浩哥下樓放炮仗，上樓回房間後，我在陽台抽煙，看著空中滿城的煙花，聽著窗外不間斷的震耳欲聾，我不由得想起宋佳。
上次過年過的這麼開心，就是七年前，她還在我家的時候，那年，家裏添人進口，我爹很高興，也是買了很多炮仗，我還，不敢放，和宋佳跪在炕頭，她用哈氣暖掉玻璃窗上的白霜，哈出一個洞，讓我往外看，斑斕的大禮花讓我如癡如醉，宋佳拉著我的手，用方言嘀咕了幾句什麼，好像是粵語，我問她了什麼，宋佳莞爾一笑，保密，以後才能告訴我。
想到這裏，我掏出手機，給宋佳打了過去，被她掛了，可能她也正在陪家裏人過年。
不多時，她打了回來：“嗬，你幹啥啊，還沒到十二點呢就給我拜年呐？可不給你壓歲錢喲！”
“七年前，咱們在我家看煙花的時候，你用粵語的是什麼，還記得麼？”我問。
宋佳沉默半響，淡淡地：“抱歉，我忘了。”
“我想你了，今晚能見麵麼？”我問。
“不行。”
“……唉。”我歎了口氣。
“明中午吧，我找你，”宋佳，“嗯……記得買雨衣。”
“嗯？什麼玩意？”我疑惑地問。
“自己琢磨唄！”宋佳偷笑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