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們了,歡迎下次再來。”我笑道。
“謝謝哥!”女孩微微鞠躬,紅著臉,挽著男孩離開。
我來到錄像廳門口,伸了個懶腰,太陽還未升起,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煤煙子味道,這是北方燒取暖城市的特點,那時候還不知道霧霾這個東西,都以為是霧,挺嗆人的。
現在時間,六點一刻,還早,我溜達向主街那邊,買了些油條、豆腐腦,剛要回來,正遇見了喜兒爸爸在晨跑。
“誒?孩子,你咋在這兒呢?”喜兒爸爸停在我麵前,疑惑地看了看我手裏的兩人份早點。
完了,昨晚喜兒跟我,她是騙她爸去同學家裏住,要是被喜兒爸爸知道,我讓他愛女睡這麼髒亂差的地方,不得削我一頓啊!
“那個……路過,爸,晨練呐?”我尷尬地。
“我聽二喜你在這附近開了個錄像廳,真的假的?”喜兒爸爸笑問。
“……真、真的。”我回頭望錄像廳一條街瞅了一眼,這裏離他家那麼近,喜兒爸爸肯定知道。
“走,帶爸去看看,我這姑爺子能耐了呢,還做上買賣了!”喜兒爸爸看上去挺高興,背著手,徑直走進了那條街,我呆立原地三秒鍾,趕緊跟上,為其引路。
“爸,就是這家。”
“誰砸的?”喜兒爸爸看著破碎的燈箱,皺眉問。
“沒事,昨晚來了幾個醉酒鬧事的混混,已經被我和……和幾個哥們給打了。”我解釋道,差點把喜兒交代出來。
“孩子,做生意不容易啊,啥人都得交,啥人都得敬,但是,該揍咱就揍,放心,咱家不差錢,不差事,也不差人,有疙瘩解不開你回家找爸,別看爸上歲數了,在縣城這一畝三分地句話,人家還是能給幾分薄麵的!”喜兒爸爸拍拍我肩膀,饒有深意地。
“謝謝爸!”我苦笑,還請您幫我呐,您別揍我就行!
“走吧,進去瞅瞅!”喜兒爸爸撩起門簾,鑽進了房間。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趕緊跟進去,可別撞見喜兒!
媽的,怕什麼來什麼,喜兒正坐在櫃台裏,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和她爸!
“哎,爸你咋來了?”喜兒起身,迷糊地問。
喜兒爸爸楞了一會兒:“我還想問你呢,你不上美家去了麼,咋在這兒?”
我趕緊在喜兒爸爸身後衝她擠眼睛,但喜兒沒看見我,隨口:“噢,我幫東辰看場子,昨晚有人來找茬!”
“看、看場子?你打架了啊?受傷了沒有?”喜兒爸爸趕緊繞過櫃台,摸了摸喜兒的肚子。
“哎呀,沒事了啦,你回家吧!”喜兒不耐煩地。
喜兒爸爸回頭看向我,眼裏多了幾許慍色:“你媳婦都懷孕兩個月了,你還叫她出來幫你打架,咋想的,昂?”
“爸,你誤會了。”我想辯解,可是怎麼啊!
“誤會什麼?下不為例啊我告訴你東辰!走,喜兒,跟我回家,好好養胎!”喜兒爸爸拉起喜兒就往外走。
“爸!你幹什麼啊!我沒事!”喜兒掙脫開,又一屁股坐回櫃台裏。
喜兒爸爸很是拿這個二女兒沒辦法,叉著腰,歎了口氣,背手走向門口。
“爸,等下,”我趕緊叫住他,把手裏的早點遞了過去,“您、您還沒吃早飯吧?拿家去跟我姐吃吧!”
“都被你倆孩子給氣飽了!”喜兒爸爸接過早點,冷哼一聲,搖搖頭,挑簾兒而出。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喜兒爸爸已經健步如飛,走出二十多米。
我搖了搖頭,沒招!
回到錄像廳,喜兒也在生悶氣:“都這麼大了,還成盯著我,真煩人!”
“行了,畢竟是咱爸!”我過去摸摸喜兒的臉,安慰道。
“是我爸!不是你爸!”喜兒氣鼓鼓地糾正。
“早晚不是我爸嘛!”我笑道。
喜兒喘著粗氣,瞪了我兩秒鍾,噗嗤一聲笑了:“別忘了你過的誓啊,給我補一場婚禮!”
“絕對忘不了!”我舉手,“如果忘了,我張東辰——”
“行了,行了,”喜兒抓下我的手,低頭摸了摸肚子,“這成裝也不是辦法,明咱假裝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得了!”
“還是等年後吧,”我苦笑,“爸正在氣頭上,賴你不好好在家養胎,你現在孩子沒了,他不得氣瘋?”
喜兒點頭:“也是,那就年後再,我回家了,免得他再生氣!”
“我送你。”
“別了,還有不少客人沒走呢,你忙你的,晚上來家吃飯,你也給爸陪個不是。”喜兒從座位上起身,腆著肚子,溫柔地。
我點頭,送喜兒到主街,目送她消失在回家的路上,又吃了個早飯,然後回到錄像廳,等著人馬到齊,征戰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