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你聽錯了兄弟,繼續,繼續,我們吃我們的,你們砸你們的!”浩哥笑著解釋。
“草,嘴巴放幹淨點!”混混揮了揮手裏的棍子,還真聽話,繼續砸。
實話,這種場麵讓我有點緊張,總怕惹火燒身,假裝很鎮定地在吃餃子,其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好,這幫混混們很職業,一直沒有騷擾到我們。
浩哥的預言,很快就變成現實,距離之前老板打電話也就三分鍾的功夫,飯店門口停下幾台麵包車,從車上先後下來二十多人,一窩蜂衝進店裏,手裏也有家夥,扳手、大號改錐、釺子啥的,好像都是修車的工具。
“這回得走了,”浩哥,“你倆先出去,我殿後。”
我和金館長起身,從側門溜出,站在外麵等浩哥,側門這邊是個狹窄的胡同,但是隔著飯店玻璃,裏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等我們安全出來,浩哥才放下酒杯,掏出一百塊錢壓在筷子下麵,起身整理一下夾克,不緊不慢地走向側門,這時,飯店裏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其中一個家夥,被人踹了一腳,後退撞在浩哥身上。
浩哥好心扶了他一把,卻被那家夥誤以為是敵人,掄起扳手就砸向浩哥的腦袋!
我怕浩哥吃虧,要衝進去幫忙,卻被金館長拉住。
“沒事,他能對付。”金館長無所謂地,我隻好停下,隔著玻璃繼續看熱鬧,浩哥側身躲開,笑著了一句什麼,可能是“兄弟,你認錯人了之類”,繼續往側門方向走。
那個家夥還算識趣,沒有打浩哥這個路人甲,轉身又投入戰鬥。
浩哥出來,厭惡地撲了撲頭,濕漉漉的,肯定是濺上酒水了。
“那兒跑出來一個,削他!”正門那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轉頭看過去,隻見麵包車旁邊,還有幾個手裏拎著家夥的人,他們並沒有進飯店。
“哎,兄弟,誤會了,我們是吃飯的!”浩哥高聲衝那邊喊。
“吃你媽!”那家夥不分青紅皂白,看看身邊,人手不夠,沒敢直接上來,而是對一個手下,“進去叫倆人出來幫忙!”
浩哥無奈搖頭,看了看表:“快到點了,你倆去接喜兒吧,這裏交給我。”
“一起走唄!”金館長皺眉道,肯定是擔心浩哥吃虧。
“沒事,走吧。”浩哥笑笑。
“噢,那你心點!”金館長拉著我出了胡同,浩哥留下,擋住去路。
“沒事吧,姐?”我皺眉問金館長。
“應該沒事,趕快點去接喜兒。”金館長不確定地,習慣性地挎上我胳膊,快步朝火車站走去,金館長有個毛病,一緊張就喜歡抱著點啥,心裏才能踏實點。
到火車站,等了能有五分鍾,浩哥還沒過來,我有點著急了,給浩哥打電話,沒接。
“我回去看看!”我掙開金館長的手。
“馬上了,等接上喜兒一起去。”金館長指向出站口,第一波下車的客人,正拎著箱子往這邊走。
我和金館長過去,出站口還得檢票,而且都是出租車司機,很是擁擠,跟菜市場似得。
“縣裏、新邱,十塊錢一位!”
“臥鳳溝、東梁,有沒有!”
“清河門,清河門,十五!就差一位了!”
我站在外圍,踮腳往裏瞅,又過一分多鍾,終於看見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的喜兒拉著箱子出來。
“姐,想死你啦!”金喜兒把行李往我這邊一推,就撲進金館長懷裏。
“徒兒,你也來了——”旋即,金喜兒吧表情變得驕嬌,看向我。
“嗯,”我點頭,“走吧。”
“你倆咋了,吵架了啊?”金喜兒疑惑地看著我和金館長。
“沒有,浩哥在那邊可能有麻煩。”我皺眉道,跟金秀妍我吵什麼架!
“浩哥咋了?”喜兒問。
“快走吧!”金館長。
三人快步往飯店那邊走,剛進那條胡同,我就看見了浩哥,他被幾個混混扶著胳膊,後背靠在牆上,滿臉是血,那個綠毛站在浩哥麵前,正用扳手頂著他的肚子,用力往裏擰!
“我草你媽!”我們仨,幾乎同時祭出國罵,扔下行李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