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生死攸關,不喜歡依舊是不喜歡,它們成群飛舞,卻又少數受不了陽光的逼射,掉下隊來,或是在人影蔭下低飛,這樣的景象足足持續裏半個小時。
而村裏的野人錯以為這是天狗食日,天降禍端,為了驅禍迎福,紛紛跪倒在地上,三拜九扣,虔誠而愚昧,而不遠處狼聲此起彼伏,顯然也受到此景的困擾。
隻有金色狼神貢布,和野人族長稍微知道怎麼回事,特意跑過來,在萬年古樹遠處遙望底下,看到納蘭青五人癱坐在地上,像是乏力的樣子,臉上均是一喜。
金色狼神貢布幹脆仰天一嘯,震天的吼聲帶著強大的威勢,差點讓一些心理素質偏低的吸血蝙蝠掉下來,但是更多的蝙蝠用另一種方式害怕,腳底抹油,瘋狂的逃竄,如同疾風一般,比當初快了一兩倍不止。
一刹那之間,蝙蝠造的天狗食日消失不見,陽光和煦的落下,透過茂密的林葉,零星點綴在納蘭青五人的身上。
終於見到第二天的陽光了。即便是他們在裏麵呆了不止兩天。
“你們拿到青木令了。”
卓木阿達隱藏不下心中的興奮,走上前來,希翼的目光裏有些遲疑,害怕納蘭青帶給他的是失望。
2
日落而息,明月當空,白潔清涼的月光,柔和而又冰冷。
外麵的風稀稀疏疏,蒼穹穩健的茂密古樹林,枝葉繁茂,層層疊疊,隨風搖曳,沙沙之音,不絕於耳,伴隨夜生活而來,綠光熒熒的螢火蟲隨意的繚繞在古樹的周圍,讓外麵感覺起來明堂的很,但是人屋子的裏麵卻隻能看到隱隱綽綽的影斑,並不清晰。
納蘭青寐言不寐,輾轉反側,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倦意,卻遲遲不能閉上,看著睡在自己旁邊的幾人,何秋晨可以說是一個很沒心沒肺的人,一吃完飯便沉沉的睡去,打著他以前很少出現的呼嚕,他是真的累壞了,無論在精神上還是在體力上。
打呼嚕的人要麼是心無城府,大大咧咧的人,要麼就是不喜歡藏心事的人,卻又逼不得已隱藏心事,想借夜晚厚重的呼聲,排憂解難。
李洋也睡的很早,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禁不起折騰。
看著李洋那一張洋溢著書生濡味的臉,納蘭青不由的聯想到今天在水晶洞裏麵的景象,到了現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困惑,他一直弄不清楚在裏麵的那一段瞬間時間的停止是不是屬於真實,隻是這一個問題誰也沒有能告訴他的,左岸,阿凱,所有人都不能,或許真是異常的夢幻吧。
為此,他曾問過小受,隻是一到了這時候,小受便銷聲匿跡,毫無蹤影。
從拿到青木令的時候,《檔案錄》就已經提醒了他,關於尋找青木令的任務完成。
而在書頁的扉頁,那一小撮字也變成了:
【擁有者:納蘭青
剩餘存活天數:兩年零六十八天
剩餘書本幣:一百一十萬三仟六
檔案錄能源獲得:百分之三十。】
連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那一個陰暗的樹洞裏麵,他們已經度過了三天,還是如此的驚心動魄,膽戰心驚。這段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是那麼的短暫,也可能是因為黑暗剝奪了他們的感知,讓他們遺忘時間。
尤是這樣粗略的算下來,他們和查理的七天之約也已經去了五天。
青龍令一直被卓木阿達稱作是青木令,他曾經因此拿出晶瑩剔透的青木令遞給過卓木阿達,並詢問,這塊令牌真的是叫做青木令嗎?
卻沒有想到卓木阿達一愣神,把從納蘭青手中拿過來的青木令掉在地上,手足無措,顯得有些慌亂。
“是嗎?應該就是這一個名字。”卓木阿達的回答並無新意,反而更讓人覺得有所隱藏,但是他也沒有繼續的詢問下去,隻是從卓木阿達的手中重新接過青木令。
但是拿回來的那種感覺卻並不讓人覺得舒坦,感覺是被針紮了一般,那種感覺像是切膚之痛。而且這種感覺,過的越久,心中越是有一種失落的感覺,這讓他有些難受,緩緩的伸手摸摸自己的並不幹癟的肚子,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了。”左岸沒有睡覺,他也睡不著,一直在想臧頃柯三人的到來,到底所謂合適,那件事情顯然並不全是他們口中說的話,眼睛看到納蘭青舉止有些異樣,就好奇的問道。
“沒事。”納蘭青回答,看著左岸很少發生變化的臉,輕輕一歎,“你還沒睡嗎?”
“嗯”
“在想什麼啊!”納蘭青覺得這句話問的有些多餘,其實他是知道左岸心中的想法。
“想的應該和你一樣。”左岸的話,直言不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他對於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寧願選擇拒絕回答。
“哦,是嗎?”納蘭青輕輕一歎,看著天空的明月,如果沒有納蘭心妍的另一層身份,他是不會如此的歎息,這無論是對左岸還是納蘭青心妍,都是一種不能逃脫的罪。
現在他盡量的讓自己不去繼續想這件事,一心隻想先救出納蘭心妍。
“你說查理為什麼希望獲得青木令。”納蘭青想想,對於令牌的名字還是選擇用原本的,已經叫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