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實話。”
“自然是實話，我就是看這些清流的人不順眼。我打李軾也是因為這一點。”
“打了清流的人，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你不怕清流的人彈劾你？”
“怕，不過，正是因為這些清流舉子行為乖張，他們在這裏是犯了眾怒。你想要看，外麵那麼多大商人，大世家的，在清流看來想罵就罵，想訓斥就訓斥，郭成雲貴為四海幫幫主，他們也敢當麵訓斥，若不是礙於清流的人地位崇高，這些人哪一個不對他們恨之入骨？在場的人，能夠訓斥這些清流的，隻有我。”
老雲聲音低沉，不由問道，“那麼你就為了這些人出口氣，就去得罪清流？這好像與你平時的行事方式不同吧。”老雲跟隨武蕭的日子也不短了，他深知，自己的這位年輕主人可不是個會替他人著想的人，甚至，他都不能算是個好人。在這個看似懶散的年輕人眼中，隻要是他認定有利的事情，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會去做。為了讓自己挑選的幾個世家子弟武舉中的，武蕭甚至可以跟看著他長大的老師翻臉。不擇手段，狡猾，心恨，這才是老雲心中對武蕭正確的描述
武蕭冷笑一聲，眼光說不出的犀利，“在這件事上，我就是替他們出了頭，不過這也是替我自己出頭。”武蕭挑了挑眉毛，“我說過，我馬上就要走上朝堂，可是如今我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之人，但是從今晚之後便不同了，我幫這些京都的名流們一個忙，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一個仗義的印象，他們自然以後會對我另眼相看。當然，我並不是指望這麼一點仗義的印象就能讓這些人感激我，對我報答些什麼。不過，今日我出了頭，在他們看來也是一個善緣。再說，今天我為什麼打李軾，是非曲直有目共睹，明日大概我這仗義正直又或者是跋扈驕橫的名聲大概就會傳遍京都，盛名也好，惡名也罷，至少我不再是之前那個無名小輩了。”
一場突發事件，武蕭竟能想到這麼多，麵對如此心機老雲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不過他依舊麵無表情道，“恐怕還是惡名多些。”
武蕭又恢複了之前懶洋洋的樣子，道，“無所謂了，惡名估計會在清流中流傳，不過在這些世家和商人看來，我可算是一個讓他們喜歡的皇子了，這就足夠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讓所有人都喜歡的人，即便是我那英明的父皇，在有些人眼中他也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呢。”武蕭話似有所指，不過他很快又說道，“至於蘭台那邊，清流的人想彈劾就讓他們去彈劾吧。我現在尚未踏足朝中，在京都城也沒有什麼敵人，這件案子蘭台的那些禦史們自有大魚要撈，大概還顧不上我這麼個小蝦米。除非這些舉子們去跪宮門，否則誰也不可關注這件事情。就算李軾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召集人去跪，但是來年的春圍就要到了，舉子們忙著趕考，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有空，放著會試不去準備，反倒要去惹禍上身，管這麼個閑事。人嘛，都是自私的，隻是平時沒有觸及到他們最核心的利益罷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些，都是你在動手之前想到的？”老雲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