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菲先給所長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然後又打電話給公安局局長,也就是孫菲菲的父親,冷著臉將事情複述了一遍,隨後掛掉電話。其實她是很想直接摔了電話的,杜昊跑出來不止一次了,雖然這一次不是在他們的管轄下跑出來的,但也是他們警察的責任。
電話打出去了,所長先是一驚,然後開始沉思起來,杜昊跑出來,這件事情看似簡單,其實裏麵有很深的道道。他為什麼能跑出來?而且為什麼要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暗殺關在派出所裏的劉權,然後是王朗,這其中的關係隻要一想就知道了。這已經不是治安問題了,而是政治問題了。
所長茶杯裏的水涼了又加,加了又涼。如此反複數遍之後,所長忽然抬頭看到了辦公室裏的警徽,不禁又想起來當年的入警誓詞,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一次,這個年已四十多的老警察的表情竟然顯得如此神聖。
所長調集了派出所的在班人員,看著這些年輕氣盛的小警察們,他頓時心生自豪,他們都是人民的未來啊。
按照孫菲菲說的,杜昊現在不排除還在棚戶區內,他很有可能再次作案,為了人民群眾的人身生命安全,他們必須對棚戶區開展一次掃查,不能然他再次作案。
這邊的命令剛下達,警員們拿好武器,準備著裝。一個不起眼的小警察悄悄溜到無人處,朝著一個號碼發送了一條信息,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隊伍中。
市公安局的局長李正光接到了女兒的電話,他能做到警察局局長,靠的不僅僅是優秀的破案能力,還有對政治上無比敏銳的洞察力,他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杜昊身後可定有一股龐大無比的勢力,大到能讓杜昊出來的地步,他要是貿然涉及進去,很有可能搭上他的政治生命。這對於一個年輕力壯的警察局局長來說是滅頂之災。
局長很矛盾,很難過。做到這個位置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警察了,而是一名官員,是一個政客,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很多問題。最終,李正光還是歎了一口氣,拿起電話打給孫菲菲,語氣嚴厲:“你現在在哪裏,立即給我回來,我命令你不要再參與這件事情,馬上……喂喂…”
李正光的電話被孫菲菲掛了,這位父親苦笑一聲。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見解,會反抗父親了。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遠遠超出李正光的掌握,菲菲要是再不退出來,下一個遇到危險的很有可能就是她。
李正光又想了想,覺得有點不放心,給市局的值班的警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注意一下在街上可能出現的可疑人員。說完,李正光躺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自己能做的就到這裏了。再深入下去,可就要賭上自己的政治生命了。
這邊醫院,孫菲菲怒氣衝衝的掛上電話,那神情活像一隻鬥敗的小母雞。王朗過去笑謔著問道:“怎麼了?”其實他大概猜到了孫菲菲生氣的原因,無非就是誰誰誰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在華夏住了好幾個月,王朗對自己國家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孫菲菲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朗,轉身開車走了。
“這小女警和你很熟?”柴怡兒邁著優雅的步子過來問道。
王朗處於無神狀態回道:“不熟,不過如果想把青龍集團搞下來,她可是一大助力,聽說她老爸官不小。”
柴怡兒明顯不相信,不過她很從聰明的沒在這個話題上多扯。
兩個人相顧無言坐在手術室外麵等著手術結束,終於等到紅色的催人命的燈熄滅,王朗迎上去問道:“裏麵怎麼樣?”
很不巧,給孔月做手術的就是給劉權做手術的那個醫生,他怪異的看了王朗一眼,問道:“你又是這小姑娘的親屬?”
“額,算是的。”王朗說道。
老醫生心說這一家人到底都是什麼人,前一個被刀捅了一下,這一個更離奇,竟然被人一腳踹出內傷。
“沒什麼大事,但小姑娘體質比較弱,需要好好休息,你留下來好好陪陪她吧。”說完,老醫生搖著頭走了。
王朗這才跑過去,孔月還在暈迷狀態,但呼吸已經平穩,王朗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鬆懈下來之後,王朗忽然痛叫一聲:“醫生,先別走,我胳膊脫臼了,給我治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