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羽翼下的男人
導讀
我在谘詢工作中常常碰到這種問題:有的孩子都上中學了還和父母一起睡,大人也覺得不妥,可又舍不得讓孩子受“委屈”,於是……在西方國家這種現象不會存在,因為他們的子女自出生後不久就有自己的床或自己的房間。然而在中國,由於我們的住房條件及父母對孩子過於寵愛的原因,孩子和父母同床而睡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般來說,在孩子半歲之前就應讓他養成獨自睡覺的習慣(當然按西方的做法就更早了),最遲也不應超過2~3歲。這裏有兩個理由,一是有助於培養孩子的獨立性,使他長大後能更快、更順利地適應社會環境;二是有利於安排夫妻生活,不要因為孩子奪去夫妻間恩愛的機會。萬一夫妻同房時弄醒孩子,使孩子過早目睹這一過程會產生種種不利影響;為了避免這種尷尬情況的發生,有些夫妻盡可能減少同房機會,最終造成夫妻生活的不和諧導致家庭不和睦,甚至破裂。
本案例中的主人公小龍認為跟媽媽一起睡,才有安全感,為此甚至不住學校。小龍的現象並非是一個特例,對青春期成長中的孩子來說,也許還會有許多類似的情況發生,那麼這些孩子將要如何麵對自己的獨立生活?如何看待自己對母親的這份依戀之情?如何使他們順利地度過這一特殊時期?這需要父母做出進一步的努力,解決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所遇到的困惑問題。
案例
在谘詢室裏,小龍非常拘謹地坐在沙發裏,略顯單薄的他低著頭,雙手玩弄著衣角,等著我主動向他提出問題。
我心裏明白,他所要講的,肯定是他難為情、難啟齒的話題——從外表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性格內向的孩子。
我先問一些他的基本情況,為的是讓他有所放鬆。
“多大了?”
“18歲”。
“上高三嗎?”
“不,上大一了,要不是上大學……”
說到這裏,小龍頭更低了,聲音幾乎聽不見,我聽著有些吃力,“小龍,請你把頭抬起來,坐起來好嗎?”我建議道。
小龍好像聽到口令似的,有點機械地馬上挺胸,抬頭,手放在兩側,樣子很是搞笑。
我笑著說:“你這樣坐久了會累。坐得自然舒服些,頭抬起來看著我。講你的故事,我會被你感動的。”小龍目光憂鬱地望著我:“鄧老師,我講的事你不會被感動,而是會惡心的。”我輕鬆注視著小龍的臉龐說:“每位來訪者無論他們的經曆如何,到這裏都想得到理解幫助,這就讓我很感動,我願意幫助你。”小龍仍存有戒心地問:“鄧老師,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壞男孩吧?”我鼓勵他:“放心吧,慢慢講。”
“我從小生活在奶奶家,奶奶姑姑特疼我,但是我並不快樂。爸爸媽媽在外地,他們工作忙,很少回來看我。別的同學都是爸爸媽媽接送,而隻有我是姑姑天天接送——姑姑管我特別嚴格,我沒有自己的空閑時間。我偶爾找同學問作業或上街買塊橡皮都是姑姑跟著,沒有她不管的。看著班上的同學和鄰居家的小朋友都三個一群,兩個一夥,自由自在的,我卻隻有獨來獨往,倍感孤獨。”他頓了一下。
我問:“寫完作業與鄰家的小朋友玩玩還是可以的吧?”
“曾經在小學時跟他們玩過,也不痛快。姑姑總在旁邊看著,有一次一個小孩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姑姑便上前一推,把人家推了個跟頭,小孩哭著跑回家,那人的媽媽與姑姑吵了一架,都很凶——其實人家並沒有碰到我,可從此姑姑再也不讓我和人家玩了,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上初中,姑姑仍然接送我……
很早她就病休了,其實她什麼病也沒有,在家幹活好著呢!
姑姑沒有結婚,有些工資,基本都用在我身上了,爺爺奶奶不問她要錢,姑姑很厲害,大家都怕她。”
“你也怕姑姑嗎?”
“是的,我也怕姑姑,急了她也真打我,但是我離不開姑姑。”小龍接著敘述,“從小到大我都跟姑姑睡覺,光著屁股,摸著姑姑的耳朵,不摸就睡不著,洗澡都是我和姑姑洗,爺爺說過姑姑好多次了。‘他都多大了?讓小龍自己洗。’姑姑怕我洗不幹淨,再說我也喜歡姑姑給我洗澡,連搓帶揉。姑姑的手重了點但還是很舒服,我經常還能摸摸姑姑的乳房,我感到很興奮,姑姑不太管我。初三時,在外地的爸爸媽媽回來了,在北京定居了,把我接到他們身邊一起住。爸爸經常忙到很晚才回家,他對我沒有笑臉,特別是周末,爸爸在家我很難受,就到奶奶家。而媽媽對我特別好,要什麼買什麼,無微不至。我便要求和媽媽睡覺,讓爸爸住在我的小屋裏。媽媽是醫生,長得漂亮。每當媽媽上夜班是我最難受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上學便容易遲到,挨老師批評。爸爸經常說媽媽太慣著我,為此他們常鬧意見,媽媽經常說,咱們欠兒子的太多,孩子又是在上高中,由兒子去吧。每當這時爸爸便沉著臉不再說什麼了。高中畢業的暑假,我得了闌尾炎,住在媽媽的醫院裏,手術前媽媽給我備皮,她一手扶著我的陰莖,一手用備皮刀刮我的陰毛。她輕柔的動作讓我異常興奮,此時我的陰莖勃起了,媽媽笑著說我:‘這孩子想什麼呢?’而我確實在想入非非,很快我射精了。我想這回媽媽可能要說我了。她說:‘你多大了,這麼不害臊。’我紅著臉看媽媽,她和藹可親,並不是真說我,我放心了。媽媽用溫水給我擦洗幹淨,手術中媽媽在我身邊,安慰我不用怕。等醒來時手術就做完了,而爸爸在手術室外,一句話都沒跟我講。手術後媽媽更是加倍嗬護我。幾天後我就出院回家休息了,這時爸爸提出讓我住在自己的屋子裏,我很不高興,媽媽怕爸爸生氣,也隻好照辦,可是我到了半夜就是睡不著,捂著肚子說什麼也不自己睡,我說傷口疼,媽媽也央求爸爸:‘孩子傷口還沒完全好,就讓他跟我睡吧。’爸爸無奈抱著枕頭被子到我床上,而我與媽媽合蓋一個薄被,那一夜睡得真香。”此時小龍臉上透出愉悅的神情,洋溢在幸福之中。很快,小龍的臉上變成了沮喪,臉色灰暗,沒有精神地說:“我痛苦的是,自從手術後,我更加喜歡母親,離不開母親,對母親有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