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還是不說話,站定了就像入定了一般。我一跺腳,兩眼往孜王一橫,真是急死人。
“差點取了雲裳雙手的人也是生性善良的人嗎?孜王殿下,你不要因為她是你的母妃就好似看不見她的所作所為。”
笑話,我受的罪,上的刑難道都是白瞎的嗎?我不準孜王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
許是我說話太多,而雲裳一直靜默不語,孜王終於轉頭看我。
“我找人查探母妃宮中的藜蘆是為何會長在那裏,母妃一向對自己宮中的花園沒什麼興趣的。可是,負責種花的宮女突然之間消失了。如果是我母妃所為,她既然已經入了大牢,還有可能讓那宮人消失嗎?”
孜王轉頭死死的看向雲裳,因為悲憤,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他伸出手,劍指雲裳。
“滿金華,我知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譚侯爺告訴我他查到你根本就不是祁國人,你是燕國人,你騙得我好苦啊,什麼祁國郡縣的人,什麼入赤水探親,這些都是謊話。你是燕國奸細,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
這可怎麼辦,譚無妄已經查出來多少,我們還能安然離開皇宮嗎?麵對孜王的指控,我已經無力反駁,說不出話來。
雲裳盯著孜王,一動不動,眼淚像珠子一樣,順著麵頰不斷的往下淌。
“你倒是說話啊,滿金華。”
“你要我說什麼?”雲裳已經泣不成聲。
“說你是祁國人,說你不是燕國人。”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孜王的眼淚也順著麵頰往下淌。我終於相信,他是真的對雲裳動了真情。
“你快說啊。”
雲裳隻是哭,還是不說話。
怎麼辦,我們還能走嗎?孜王已經知道我們是燕國人,他是否帶了禁軍,是否已經封鎖了城門。大人有沒有暴露,譚無妄查到多少,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即刻離開這個皇宮。
子時快到了,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柱香的功夫。
再不出發就徹底晚了。
突然,我見流溪揚手一揮,一枚暗器從她手中飛出,刺中了孜王的身體。
沒有任何掙紮的,孜王身子向後倒去。
幾乎同一時刻,雲裳飛身向前,拉了流溪一把,流溪應著雲裳的手勢一個旋轉,轉到了雲裳的身體另外一麵。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一柄一寸短刀,從雲裳的心口直直的刺了進去。霎時之間,雲裳口吐鮮血,胸前的衣襟染紅了一大片。
我抽出長劍,跨步站在雲裳和流溪身前。
流溪趕緊蹲下,去查看雲裳的傷口。
這時,數十個穿了夜行衣的大漢將門圍住,水泄不通。其中一人,望著孜王的身體,戒備的看著我們。
雲裳掙紮著起身,抱住了孜王,用手擦拭著孜王的唇角。
“孜王殿下死不了,隻是輕微的中毒,昏迷幾天就好了。你不要亂動。”流溪趕緊勸慰住雲裳,害怕她再亂動,扯到傷口,血流不止。
“傷口很深,不知道有沒有刺中心髒,我不敢拔刀。”
怎麼辦,要速戰速決,趕緊找大夫替雲裳療傷。
來人會不會是孜王的親隨?
“今天事情確是誤會,我們無意傷害孜王殿下,人我還給你們,也請各位好漢高抬貴手,我們需要盡快去找人替雲裳療傷。”
快走才是正事,子時已過,午門就快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