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人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嗎?
和沈長笙一樣?
一想到沈長笙,紀溫雅便是想起,他以前好像送給自己一個白玉般的鐲子,可是現在,鐲子呢?
自己深愛沈長笙,不應該會把鐲子給取下來才對!
所有的疑點在紀溫雅的心裏頭不停地彙聚,不斷擰成一個大結,隨即再也解不開。亂糟糟的讓人心煩。
“長樂,長樂!”她拚命地念著這個名字,爭取讓自己早些想起這個人來,可是,難,難於上青天!
在病房裏呆著,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體內的玄氣又被自己給暫時搞沒了,紀溫雅隻覺得無聊至極,仰躺著分析現在的局勢。
從現在狀況看來,本是最危險的沈家被沈長笙管理得蒸蒸日上,而王家卻被他鬥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也恰好有王家,要不然,沈長笙怕是要直截對紀家下手。
花木到底和沈長笙有沒有關係呢?她是沈長笙的人,還是白雪的人?
紀溫雅又想起方才在停車場中看到的一切,不免氣得火冒三丈。
“沈長笙,你這個笨蛋!”
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她翻過身,重重地捶著雪白的枕頭,一下不解氣,便是再來一下。直到她覺得有些累了才是停手。
“我不能見你了,你知道嗎?”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怎麼會那麼眼熟?”
“他為什麼要讓我做這個交易呢?難道,他想要我和你永遠斷絕關係?”
“大長老都說了,他沒有想過解除契約,可這個人……難道,這個人是沈峰羣的人?”
紀溫雅不停地念著,許多話後便是覺得口幹舌燥,一個翻身起來倒茶,正好看到了在外頭躊躇不敢進的紀明海。
她立馬去開了門。
“爸,怎麼不進來?”
紀明海臉色有些差勁兒,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毀滅性的消息一樣。
不該吧!
“爸?”
紀明海坐在凳椅上,遲疑著,眼神有些渙散。
紀溫雅往嘴裏灌了一口茶水,這才是發問。
紀明海半晌兒才抬起腦袋,聲音沙啞得緊:“溫雅,你身子好些了嗎?我聽你媽說,你之前還疼得直叫喚?”
媽真是的,什麼都說!
“沒有的事兒,我之前和媽開玩笑呢!爸,你也相信?你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紀溫雅甜甜笑著回應,根本再不敢給他們二人再多一絲擔憂了。
這大半個月也不知道他們二人是怎麼過來的。
“溫雅,爸和你說一件事情!你還記得,你和沈長笙的婚約嗎?”
“記得啊!”紀溫雅摩挲了一下手,鑽進了被窩裏,目光朝下,佯裝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剛剛,沈長笙來說,他要娶你!”
話語如同晴天霹靂般一下砸在了紀溫雅的頭上。
娶她?
怎麼會,沈長笙雖然知道他們的過往,可是根本就沒有想起來事情啊!而且,他們之間的契約已經結解除,她也答應了那個男人不會再同沈長笙見麵了!
“不行!”
紀溫雅言辭拒絕。
紀明海更是發愣了。
自家女兒心心念念的婚事,自己可好不容易討來的,她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溫雅,你可要想清楚,就算長笙現在想不起來也不要緊,等到紀族長隨溫城一塊兒回來,他一定能恢複記憶的!”
“那就等到時候再說吧!”紀溫雅的目光冷淡得很,可也唯獨她一個人明白自己這是在假裝。
防止在被子下邊的手早已經死死地掐著大腿了。
“溫雅!”紀明海站了起來,完全不敢相信。
“爸,現在,我不想去想什麼結婚的事情,公司怕是還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呢!”紀溫雅想了一想,將話題給轉變了,“況且,誰知道沈長笙是不是真的相信大長老所說的話?萬一是故意呢?故意和我結婚,然後拿走了紀家所有的東西,怎麼辦?”
紀溫雅違心地說著,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紀明海思量一陣,倒也真有這個可能。
沈長笙現在見了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清清冷冷的感覺,自己隻要一見他,便是莫名被那股寒意給凍住了,哪裏思量得清楚?
還是自家女兒心思縝密。
“也是,爸最近都被事情給搞糊塗了呢!”紀明海搔了搔腦袋,茂密的頭發叢裏已經多了不少的白發,在雪白的陽光下顯得愈發刺眼。
紀溫雅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抑或是,不敢再看了。
她猜到了紀明海怎麼會突然間同她說起這件事情,一定是看到自己之前傷心欲絕的模樣前去沈家找沈長笙了吧?
爸就是這樣。
可這一次,原諒女兒不能承受你所給的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