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不知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隻是,渾身的骨頭都在不住地打著戰栗,身旁無人,她才是痛苦地呻吟起來。衣服亂騰騰地散亂在地上,被撕得不成樣子。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噩夢。
沙發上那嶄新的血跡讓她的太陽穴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
這就是沈峰羣日思夜想所要的處子之血嗎?嗬,那麼容易就沒了。
既然是這樣,他永遠都解不開浮玄塔的封印了吧?
紀溫雅沒有想到,她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如釋重負。
歎了口氣,她自顧自地起身。
書房裏的空調開到了最合適的二十六攝氏度,桌子上,除了資料之外,還有一身新的衣服,從裏到外,疊放得整整齊齊。
當然,這些,都不可能是沈長笙所做。
她痛苦地佝僂著身體,一步一步挪著,顫顫巍巍地穿上衣服,就像是一個為了錢財服侍一個有怪癖老板的妓女。
毛絨地毯之上,同樣多了一處駭人的血漬。有些發黑。
紀溫雅突然一愣,繼而倉皇地奔了出去。
沈長笙吐血了?
雙腿間的疼痛根本就限製不住她快步的速度。可剛到轉角,她就瞧見了一個身形憔悴的女人。
眼眶紅紅的,雙腮邊凹陷了進去,沒有用口紅點綴的唇微微哆嗦著:“溫雅,連累你了。”
連累,如何算是連累呢?從一開始,難道不是她連累了沈長笙嗎?
剛要說話,雙腿卻又一軟,所幸雙手一下壓在了雕鏤精致的牆壁之上。
“伯父之前說,長笙的傷還沒有好,那現在……”
她所想的,居然都是沈長笙的安危。
“長笙已經回房間休息了,高人說,他體內的經脈正在逐漸愈合,想必過不了幾天,就能完全康複!”
“好!”
她今日來,本就是為了治愈沈長笙,沒想到,這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她。
“伯母,伯父不該這樣哄騙我的!”紀溫雅冷笑了一聲,轉身之後,高跟鞋的聲音顯得孤獨而又寂寥。
沈母知曉她是想錯了,連忙上前將她給拉了住,隨即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有一個沉悶的檀香,紀溫雅嗆了一口,坐在凳椅之上,緘默不言。
“溫雅!你不知道,這,這,這也是不得已的啊!那高人給出的秘籍,就是雙修之術,我,我不能讓長笙在忘記你的情況下找別的女人……”
沈母支支吾吾,稍有不清,過了好一會兒,紀溫雅才是聽明白。
沈父本想和紀溫雅說清楚,可誰料,她剛一來,就與沈長笙進了書房,藥效估計著時候已經上來,他也根本找不到機會向紀溫雅解釋,這才是出現了之前的情況。
沈母說得懇切,字字句句皆是認罪一般的話語。
看起來,他們是真的接受自己了呢!
“伯母,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和他說,同我還有一個婚約呢?”紀溫雅想笑,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我爸那邊,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
言外之意,紀溫雅明白,不把紀明海搬出來是不太可能的了。
再者說了,沈長笙認為紀家害了沈家,在之後的公司項目之間,一定會處處擠兌著紀家,這些,她就不信沈父、沈母連一個交代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