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在房間裏踱了一圈,始終有些不信。
沈族作為這麼一個大族,以前定是考慮過如果突然沒了玄力該如何生存下去,又怎麼會如同大長老所說的那樣,沒了玄力,什麼事情都做不成了呢!
哼哼,一定是不想把事情告訴她!
“咳咳!”
紀溫雅鎮定地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唇,繼而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故意將小臂上的傷口給露了出來。
既然大長老想要刻意瞞著她,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就像之前,如果大長老真的一定要解除她和沈長笙之間的契約,她也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還得是靠著沈長笙的本事在維持。
可她哪裏知道,隻要她和沈長笙的契約一除,她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而大長老所一直要求的封印浮玄塔,就成了未解之謎。或許還要再等幾百年後,可幾百年後,又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人,誰也說不準。
這便是大長老最忌諱的一件事情。
“你去殺人了?”大長老挑了挑眉頭,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口,唇稍稍有點哆嗦。
“怎麼,關心我?”紀溫雅抿著唇樂嗬地說道,卻被大長老一話反駁。
“要不是怕你死了,沒人封印浮玄塔,誰會想要來保護你這個沒用的人!”大長老憤憤地說著,話語真實,語氣真實,可紀溫雅總覺得,即便是一開始所想是這樣,可慢慢相處下來,大長老至少也得對她多點關心吧?
除非,他是個絕情之人。
“好好好,我知道!”紀溫雅繳械投降,把手腕上的鐲子給褪了下來。
被封住玄力的鐲子,自然是不會再緊貼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動,鐲子便被放在了大長老的掌心。
“王浩軒用符咒將長樂給封印住了,現在他根本不能使用玄力,而且,不能化作人形,那可怎麼辦?”說話間,紀溫雅臉上多了些急切。
畢竟,這也算是她最後的底牌,即便,這底牌,人盡皆知。
敵方每一次要動手,都是先把長樂給控製住了,她得趕緊想個辦法改變這個現狀。
“我也沒了玄力,不知道怎麼辦!”
大長老邊說著,便把鐲子丟進了自己的懷裏。精致的繡銀紋長袍裹著他那矮墩墩的身子,頭頂又是短發,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那你把長樂還我!”
“還給你,給你丟了怎麼辦?長樂作為沈族的玄靈獸,放在我這兒又有什麼不對嗎?”大長老癟了一下嘴,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生怕紀溫雅動手揍他一般。“我可是個老人,打老人犯法!”
臨補上的一句話差點兒令紀溫雅笑出聲來。
不過,長樂放在他那兒,好像還真是最安全的。至少,大長老不會像她這樣一會兒一會兒就出了紀家結界。
“算了,事情還有好多,長樂就由你安置著吧!”紀溫雅聳聳肩離開,手已經摸向了包裏的手機。
把從醫院借來的衣服換了,紀溫雅穿了一身簡單的素白蕾絲短裙,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卸了妝的自己,總覺得有些不認識了。
扯扯嘴角,擰擰眉頭。
平日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舞台上演的戲一樣。
現在,一出戲散場,換一個場景,又得重新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