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麼?”長樂不解地詢問著,紀溫雅聽著他的聲音,還真是懷疑不起來。
“沒什麼!”紀溫雅略有憤憤道。“隻不過,剛才方禦良所說的事情,你都聽到了吧?快給長笙捎個信去!”
說著,紀溫雅在小蛇尾部猛地一點,小蛇頓時纏在了一塊兒:“紀溫雅,你難道不知道,蛇的七寸是不能被別人動的嗎?”
七寸?
那麼小的蛇,整個身子也不過是一兩寸,哪來的七寸?
紀溫雅對這些知識全然不知,一頭霧水,自然而然被長樂嘲笑了一番。聽長樂半笑著解釋完,紀溫雅的手已經掐了過去,正穩穩地把他那滑膩的身子給揪了住。
“你再笑一聲?”
“我……我……”
長樂說話的聲音稍有幾分急促,身子也不停地扭動著,若不是身子雪白如玉,紀溫雅還當真不歡喜這樣的小動物。
“不笑了,不笑了!”長樂像是憋著笑,不停地說著,聽起來,紀溫雅好像搔了他的癢。
“大小姐,鋼琴老師來了!”傭人的敲門聲一下將房間裏的聲音給打碎了。長樂下意識往她袖子裏一鑽,紀溫雅也順勢從床上騰了起來。
不過,隻不過是鋼琴老師罷了!又不是沈峰羣,他們這般怕什麼?
“最近不練琴了!”
自從方依萱的生日宴會上,紀溫雅就沒怎麼動過小書房裏的鋼琴,而且,鋼琴老師也沒怎麼來過了,怎麼今天,她又突然來了?
鋼琴老師劉媛是個極其端莊賢淑的女人,紀溫雅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她一定是個出生書香世家的大小姐,要不然,這渾身的氣息可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一星半點兒的!
“可是,劉小姐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說道!大小姐,你還是去見見她吧!”傭人說話間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聽得紀溫雅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劉媛怎麼會有重要的事情呢?
算了,去見見也是!
“好了,我過來了!讓她去客廳等著我!”紀溫雅隨手將長樂給扯了出來,“你快去通知長笙這件事情,我要和朋友聊聊天,你就不用聽了!”
“不!”紀溫雅沒有想到,長樂居然會言辭拒絕,“隻要有我在,主子就能知曉這些消息,根本不必我去通報,而且,主子說過,不讓我離開你任意一步!”
紀溫雅撇撇嘴,心裏已經泛起了嘀咕。
就算長樂在,以前遇到危險,他似是也沒有怎麼出現過呀!
“別說我壞話!我都能知曉!”長樂挑了一下眉頭,自然,隻是他心中所想的挑眉,現實之中,這條小蛇不過是不停地扭動著瑩白如玉的身體,在晚霞之下熠熠閃著五彩的光芒。
“嘁!”紀溫雅翻了個白眼,“既然要跟著我,還不趕快回到本體!”
說著,長樂一下就竄了過來,哪裏還等猶豫?
這算是什麼?見色忘義?
偌大的客廳雖說比不上大廳,可牆角的青花瓷花瓶裝飾與稀罕的植物交相輝映,琉璃彩燈緩緩地打在雕琢精致的牆上,待天色稍有幾分暗下,倒有一種水吧的隨性感。
劉媛今日隻穿了一件簡單的漏肩白色長裙,微卷的長發被一卷小小的發花纏在一邊,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是能夠將紀溫雅的魂魄給吸了進去。
可是今天,紀溫雅總覺得她有點不太一樣。
一樣的典雅穿著,一樣的溫和笑容,可她怎麼,總看到了細細密密的詭譎之態呢?
一定是這晃動的燈的原因。
“紀大小姐,怎麼總盯著燈看?”劉媛淺淺地笑著,雙手交疊在月牙色的鑲瓷桌子上,說話之時,盡是溫馴之姿。
紀溫雅還未說話,便感覺手腕上的鐲子猛地一顫。
“沒什麼,想來這燈光打在劉老師的臉上,讓你更加添了嫵媚的意味!”紀溫雅佯裝憨笑著,可眼底的精明卻比商業場上任何一個吸髓的不良商家還要多得多。
“紀大小姐誇獎了!”劉媛緩緩地別了一下散落的頭發,姿態仍舊雅致。
或許對於生得好看的人,就連摳腳丫子都是好看的吧?
紀溫雅對自個兒心頭冒出的念頭突然一驚,隨即低低地偷笑了起來。劉媛和紀溫雅也算是相處了一兩個月了,可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神經病”的樣子,一下就怔愣在了那兒,就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僵了。
“紀大小姐,你之前跟我說過,近兩個月不會學琴,但是今天我鬥膽來找你,其實是有些事情的!”劉媛微微咬著唇,所用的措辭都是帶著懇切,聽得紀溫雅反倒是有些不舒服起來。
要知曉,平日花幾個小時學琴,這劉媛便像朋友一樣,她也算是年長了紀溫雅五六歲,聽說已經嫁了人,可是紀明海並沒有把這些事情詳細地和她說過。
畢竟那個時候,紀溫雅在爸媽眼裏,不過是個突然興起要學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