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自個兒繞開了所有的雷區,紀溫雅這才會如此開口。
可結果呢?
事實上,不過是他自己掉進了紀溫雅的陷阱當中罷了。
“長笙,明日我們和爸一起去吧!那個項目你應該也不知道,最近爸身體不好,你去了解了解,正好接手,如果資金實在抽不出來,咱們可以和沈伯父、沈伯母商量商量,先借幾百萬,可以嗎?”紀溫雅抿著一抹笑容,盯著沈長笙的模樣之中滿是狡黠。
什麼話都被她說了,沈長笙還能怎麼辦呢?
還不是隻能選擇點頭?
方禦良一聽他們明天要去,計劃落實,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猛地就滾到了別處。
“對了,方禦良,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紀溫雅故意問了一句,自然而然隻得到了搖頭。
都已經這般了,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情?
“最近溫城和依萱的事情畢竟才是更為重要,若是我突然去和伯父談項目,恐怕是不太好,所以就先過來找了你們!”方禦良用幾分鍾的時間編造出了一個完美的謊言,自以為天衣無縫,可他不知道,這件天衣,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
“沒事。既然這件事情,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先放放,警察那邊會一直跟進的。”
反倒是紀溫雅在安慰著方禦良。
可方禦良心裏頭所念叨的事兒都是明日可以見著方依萱,此刻竟也沒有在意紀溫雅。而等他回過神來,紀溫雅已經往裏頭走了好幾步,並排與沈長笙手挽著手,頗為親昵。
縱然沈長笙隻是站在一邊,那氣勢也足以壓倒他了,以至於他方才差點兒說漏了嘴。
“嗯。借你吉言。”方禦良正懊惱著方才為何沒有趁機多和紀溫雅說說話,紀溫雅一轉身便是下了逐客令。他沒有辦法,隻好自顧自的說著離開。
隻希望,自個兒還能在這兒多待上些日子吧。
可是,若是紀溫雅知曉他幫了白雪,即便是迫不得己,也應當不會原諒他吧?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瞞天過海!
“你剛剛怎麼都不說話?”紀溫雅微微擰著眉頭,用手捏住了沈長笙的鼻子,死死地揪了一下。若非沈長笙抬手猛揉了她的腦袋,也許感覺會更加痛快。
“沒什麼可說的,讓你去逗逗同學,不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兒嗎?”沈長笙收回了手,扭頭往裏閃了一下,所幸有這個動作,否則紀溫雅的小腳定是一下踩上了他的腳背。
紀溫雅踩他不成反跺在了地上,腳腕一陣酸麻頓時齜起了牙:“你每次都用玄力,賴皮哦!”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變成了這副受人寵溺的小女人姿態?
不行不行!
突然反應過來,她猛地像是搖撥浪鼓一樣搖著腦袋,一旁的沈長笙一開始瞧得一頭霧水,可是片刻後就明白了。
“不論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替你扛下來,當一個小女人又怎麼樣呢?”沈長笙挑了一下眉頭,將她狠狠地擁進了懷中。
“都是因為你這些姿勢!”
都是因為你這些姿勢,才喚醒了我心中最為柔軟的一麵。可是若是你有一天走了,我一個人,暴露出滿身易傷的柔軟之處,又該怎麼辦?
紀溫雅盯著的目光從玩笑般的質問逐漸轉成了困惑式的悲哀。
流光百轉。
沈長笙不自覺哽咽了一下,竟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就像她所想得這樣,自己的確改變她太多了,當初她重生歸來,如此霸道,如此不顧一切,可現在處處受限,又頗具柔弱……
“沒事啊!我不會走的啊!”沈長笙同樣撅起了嘴,猛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紀溫雅也同時想起來,自己不論想什麼,他都會知曉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自己會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
“當然,這一輩子你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沈長笙張開了大手,一下將她的粉拳給包裹了住,迎麵而來,又是滿滿的寵溺之色。
“你對外是女王,可對我而言,仍舊是公主。雖說,你這個公主,有些發育不太……那什麼,但是我也不嫌棄!”
調侃的語氣隨即而出,沈長笙嘴上說著不嫌棄,可是打量紀溫雅的目光卻已經開始逐漸地轉變。紀溫雅下意識一護胸,房間之中頓時傳出幾聲哀嚎之聲。
歡笑之餘,殊不知,沈長笙心頭布滿了陰雲。隻是當著紀溫雅的麵不能透露罷了。
什麼事情都該有個了斷,可偏偏,沈峰羣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