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狀況,紀溫雅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再醒過來,周圍漆黑一片。紀溫雅隻聽到了滴水聲,“滴答滴答”。
抬手正要凝一抹玄火看個究竟,卻發現身體裏一空。
“哢嚓”一聲,一道刺眼的光猛地從一個角落上方射了進來。
隨即,高跟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音幽幽而來。
“白雪?”雙眼的疼痛讓她根本睜不開,過了許久才掙紮開,可她眼前仍舊是一片白茫茫。
看不清人,但她卻熟悉那種偽裝的氣息。
分明就是白雪。
她居然敢擄自己?
“白雪,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紀溫雅並沒有露出太多的惶恐。她明白,他們綁自己過來,一定是有事,不可能會直接殺了她。
“是我。不過你不知道嗎?我的膽子一直都是這樣大。”
白雪捂著嘴“嗤嗤”地笑著。
聽著那腳步不斷靠近,紀溫雅佇立原地,等待著她的動作。
眼前的人影剛是清晰,她就感覺一股極大的力道鎖住了自己的下巴。
當然疼,可是她不能讓白雪猖狂。
“叫啊,怎麼不叫?”
白雪的雙眼充著血,張牙舞爪。
也是,她好不容易得了勢,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呢?
“你以為你敢殺了我嗎?”紀溫雅拚命地掙紮著下巴,竭力說出一句話,下巴卻已經疼得像是要脫了臼。
這種場景,多像當初白雪和王浩軒一同逼死自己的時候啊?
隻不過那個時候,白雪的日子更加滋潤而已。
可現在,嗬嗬,越是張狂的人,越是心虛。因為她要用表麵上的情緒來掩飾自己心裏的膽怯。
這是紀溫雅深知的心理戰術。她也不過是個凡人,何嚐不是如此?隻是稍稍將其扭轉了些而已。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
果然,白雪被那麼一刺激,頓時火冒三丈,說起話來幾近是在咆哮。
紀溫雅並沒有理會她的這種情緒,反倒是淡定地在暗中打量整個房間。
房間的角落布滿了蜘蛛絲。同樣,也堆滿了雜物。而且看那不斷往下的台階,應該是地下室。
白雪公寓的地下室?
“紀溫雅,我在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聽?”白雪看著她那樣氣定神閑的樣子更加覺得氣憤,卻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氣呼呼地把手一甩,一股力道頓時把紀溫雅往一邊帶了過去,好在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隻踉蹌了幾步就站穩了身子。
“我當然知道你在和我說話,這地下室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嗎?表妹。”紀溫雅猛地一抬頭,眼底的威脅讓白雪覺得心裏發慌。
“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是地下室?”這下倒是輪到紀溫雅戾氣滿滿,“你以為,我真的在半路暈厥了嗎?這一路已經被我做了標記,我隻是想要入虎穴看看,看看所謂的沈峯群到底有什麼本領!”
紀溫雅一番話語剛一甩出,白雪臉上的挑釁頓時凝固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雪嘀咕了幾聲,突然間提亮了嗓音,“誰是你表妹?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也是,我才是紀家嫡係的女兒,而你,不過是一個被趕出紀家的女人的私生女!”紀溫雅叫囂了幾句,臉上的笑容突然間濃烈了起來。
白雪知道她在不停地套自己的話,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噎回去。
為什麼,為什麼紀溫雅可以擁有一切,而她不行呢?
她不甘心!
如果不是師父讓她萬萬不要搶了紀溫雅,這種時候她一定快步上前扇個耳光過去。
紀溫雅已經被沈峯群的蝶暫時壓製了玄力,現在的她不過是個平常人,又怎麼可能在白雪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她不停地思量著,竭力讓自己不要再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自己就算再要裝,也不可能在白雪麵前佯裝楚楚可憐!
白雪正在怒目相對間,臉色突然一變,雙手也在身前擺了起來。
紀溫雅知道,她這是心慌了。
嗬,這根鐵釘真的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紀溫雅垂下眼神,看著手中緊握的帶著鐵釘的木板,再抬眉則是趾高氣揚。
抵著自己脖子的鐵釘仿佛下一秒就要紮了進去,白雪當然心慌。
要是想要殺了紀溫雅,她又何必把時間拖延到現在?
一時倉皇的她居然忘了自己根本不是普通人,這樣光看著也沒有任何用處。
“紀溫雅,你就想那麼死了嗎?”
突然間地下室響起一陣陰沉的男聲。
紀溫雅明白,那是背後的大boss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