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時聲音低沉至極。
紀溫雅這才知道,原來紀溫城在方家的時候曾與方依萱說起了感情問題,且紀溫城還告了白!
紀溫雅眼神一緊,剛想要詢問結果如何,可又一想,紀溫城這樣一副樣子,結果不是可想而知嗎?
“沒事!爸媽那邊,不是已經安排了讓你和她一塊兒出去留學嗎?”紀溫雅硬是扯出了些許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可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說,紀溫城眼中的哀意越發濃重了。
“姐,我不去了!我剛才已經和爸媽說過,還是留在公司替爸處理事務吧!”紀溫城雙手緊緊一握扶手,隨即整個人就轉了過來。
“好了,姐,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以後可別再說那樣的話,不然,我可要生氣了!”紀溫城佯裝輕快的樣子說道,腳步更是輕盈,可他剛走到轉角,整個身體就猛地往下一沉。
自始至終都盯著他的紀溫雅自然看出了端倪。
隻可惜,對他們倆的感情,她真的是無能為力。沈長笙的問題在他們之間,永遠會成為一個過不去的梗。
“小姐,歐陽小姐又打來了。”樓梯口傳來一陣“咚咚咚”急切的腳步聲,紀溫雅剛一回頭,便見傭人恭謹通報。
“我去接!”紀溫雅臉色一變,仿佛一下就從紀溫城的事情裏走了出來。
待拿到了裝了反竊聽器的家用電話時,她的聲音頓時變得溫和了些“”
“喂,歐陽小姐!”紀溫雅半躺在沙發上,整個人愜意極了。女傭在一邊候著,倒也一點兒都看不出她暗中的謹慎。
紀溫雅擺了擺手驅趕後,她才是倉皇退了下去。
“歐陽小姐,能拿到紀家的電話號碼,應當是費了不少的勁兒吧?”紀溫雅並未開門見山,隻是說話之時,鋒芒畢露。
電話另一邊的歐陽璐正坐在自個兒的書房之中,敞開的窗子外,陽光刺眼。
“紀小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求紀小姐幫忙!”歐陽璐猶豫著,終是將自個兒的想法說了出來,明明是請求她辦事,可說話之間的冰冷仍舊是一點兒都沒有缺失。
紀溫雅可不歡喜別人這樣跟她說話。
當初如果不是紀家被各種輿論纏身,她也不可能會佯裝一副乖巧的大家小姐樣子。
“哦?歐陽小姐知曉我一定會幫嗎?”紀溫雅唇邊露著隱隱的笑容,握著電話的手稍有些緊了。
“會的。”歐陽璐當即篤定地說了一句,愈發剛紀溫雅有了興趣。
她還記得,當初沈長笙說起過,王家的一切,最開始都是歐陽家的。
可是,以前的歐陽璐不是不願意報仇嗎?怎麼突然之間來讓自己幫忙?
“我知道,紀大小姐一定會對王家的事情感興趣!”歐陽璐的右手還握著一隻精致的鋼筆,那是白主編剛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上邊兒還刻著她的名字縮寫。
鋼筆在白皙的紙張上敲了敲,她再開口,語氣更加凝重了些:“紀大小姐可知道,這一次王家為什麼會突然退出了土地的競標?”
一個記者,的確是應當知曉不少的訊息,可歐陽璐應當是剛剛入門,怎麼可能會探尋到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紀溫雅剛這麼想完,歐陽璐便問出了一個頗為可笑的問題。
為什麼會突然退出?
她紀溫雅當然知道,更不用歐陽璐來提醒!
“我知道!”紀溫雅咬重了這三個字,而電話另一邊的人則是詫異地吸了一口氣。
“歐陽小姐,當初我說過,若是你想要同我來做朋友,我一定歡迎,可若是交易,很可惜,這個交易,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的地方。”紀溫雅同樣是冷言冷語,幾句話就讓歐陽璐的心理防線崩潰。
她仰著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臉上隱隱還有笑意,如同在和一個相處已久的朋友閑聊。
隻可惜,這笑意,並不是因為歐陽璐給出了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不過,如果歐陽小姐能夠換一個籌碼,我可能會覺得這件事情可以考慮。”紀溫雅話剛一出,歐陽璐的心便是緊了。
她並不愚鈍,自然知道紀溫雅所說的什麼。
可是,她曾經答應過祖父,不會再牽扯進這件事情了……
“好,我答應你!”
隻是現在,她除了紀溫雅之外,再沒有另外的人可以求助。
紀溫雅暗暗擊掌,整個人當即從沙發上半坐了起來:“兩個小時後,雨意酒吧,不見不散!”
歐陽璐還沒有反應過來,紀溫雅就掛了電話。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也就是說,她們恐怕得在外邊兒度過一個晚上。紀溫雅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總覺得許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