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情和方家脫不了幹係啊!”紀溫雅不緊不慢地說著,眼底的澄澈讓徐之名根本懷疑不了什麼。
這種事情,徐之名怎麼可能會知道?既然如此,紀溫雅自然是自顧自地將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敘述一番。
總之,今天她一定要拿到那張處方!要不然,方家那一邊,一定交代不過去!
“啊?”果然,徐之名陡然一下就將椅子抓了過來,高高瘦瘦的他差點兒就歪了出去。
“這些事情,你是不懂的,所以就算我一一跟你說完,你可能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紀溫雅思量了一下,還是選擇將眾多細節遮掩了過去。
這樣子說,或許他會覺得更加可信!
“總之,方家和紀家的關係著實微妙,商業場上,方家之前給王家投資,之前就是為了打垮紀家,可是後來又突然車撤資,令王家周轉資金一片空白。”紀溫雅低低地說著,像是自己從未參與過這些一樣,話語模棱兩可,讓徐之名還真有些不太明白。
“可是最後受益的,難道不是紀家嗎?”徐之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即便他們倆不是什麼好朋友,他還真的依舊會直白說出這樣的話。
正因為這樣,他才老是得罪上一級,以至於三年一職未升。
“對,你說得不錯!”紀溫雅皺了皺眉頭。
這徐之名,抓重點的能力倒是不差!
“可是這中間,紀家集團可付出了不少!”紀溫雅一一娓娓道來,收緊的手緩緩地鬆了下去,“你不知道,紀家集團差點兒就垮在了這一次的競標之中!”
呼吸更加急促了幾分,紀溫雅眼底的怒火難以遮掩,可仍舊是為了避免外邊兒有人偷聽,她拚命地壓製著自己的情緒,聲音也就此才低沉了下來。
“如果這一次紀氏集團輸慘了,你可就永遠見不到我了!”紀溫雅眼見徐之名臉色有些難看,更加將情況說得嚴重了些,即便她不知道這徐之名會怎麼去想。
“也就是,其實方家在設計你們的同時,還把王家給弄垮了?他們想要一箭雙雕?”徐之名話語剛落,人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隨即悠悠幾步走到書架之前,抬手壓在了其中一本書上。
“紀溫雅!你可真逗,這種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知道的,我可從來不管什麼生意場!”徐之名話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惱怒,就像是在聽一出戲,戲的結局出來之後,雖然整部戲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唱戲的人卻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況且,你的注意點應該放在自己的病情上,而不是想方設法來給我使套子!”徐之名看向她的神色有些奇怪,紀溫雅索性垂了腦袋,隻用餘光細細地瞥著他。這樣一來,他就更看不到她的眉眼。
“假處方我是不會寫的!”徐之名剛說話,紀溫雅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根本沒有任何留戀的餘地。
“這番話算是對你白說了,你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不懂世故,不懂變通!
紀溫雅腦海之中突然冒出這麼幾個詞來,可是她也明白,這件事情,徐之名實在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可是,這偏偏觸及到了自己的利益。
唉!也罷也罷!
“不過……”徐之名突然拖長了一個聲音,紀溫雅腳下一頓,並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不過,你來我這看病,我不可能連處方都不寫!傳出去,我這徐醫生算什麼樣子?這又不是老朋友敘舊?”徐之名抬手落筆撕紙,一氣嗬成,“刷刷刷”幾聲過後,那張處方紙上滿是紀溫雅看不懂的潦草字。
“你看不懂沒關係,取藥的護士看得懂就行了!”徐之名訕訕地摸了摸腦袋。“不過我告訴你,這一次我可沒有徇私!你這病症,的確是與我所寫的東西有一點關聯!”
“好,謝謝徐醫生!”紀溫雅隱忍著笑意,接過處方紙後還拱手行了個武者之間的禮,惹得徐之名臉上的嚴肅頓時分崩瓦解。
“謝我做什麼?我又沒有幫你……”兩句話在唇齒間遊離了好久還是沒有躍出去,待紀溫雅在視線當中走遠了,他才一屁股坐在了轉椅上。
長鬆了一口氣。
卻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是什麼。
紀溫雅剛走到一旁的辦公室之時,發現氣氛極為尷尬。
她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麵對著麵,居然是一句話不說!
“溫城,按照這個方子幫我去取藥,我想休息休息!”紀溫雅抬手捏了捏太陽穴,卻被自己腦袋的溫度給燙了一下。
如果不是自己修煉玄力,這高溫怕是早就讓她昏厥過去。
因而方才徐之名才會那樣奇怪,明明她身體的溫度早已超過了醫學界所衡量的最高水平,可她偏偏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說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