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了聳肩膀,心裏本來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已經不再像原來那麼簡單了。
這個簡媽媽,怕是也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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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溫雅前腳一走,簡媽媽後腳就把凳椅給收了起來,從屋子深處緩緩走出個熟悉的人影來。
“把日記本給她了嗎?”
沉沉的聲音略是嘶啞,像是在山裏住久了的人,聽得多了,倒覺得曠遠。
“嗯,給了!”簡媽媽眼裏的哀傷仍在,隻是多了濃濃的憤恨。她捏緊了手指,粗糙的手指相互摩挲著,不斷發出各種聲響。
那人穿了一身寬大的衣裳,大大的帽子把整個腦袋都給遮了下去。明明是大白天,他臉上卻罩了一片陰暗。
“唉,你啊……”說著,那男人抬手就要拍上簡媽媽的肩膀,簡媽媽瘦小的身體一躲,雙目灼灼。
“我告訴你,你別想太多了!這次,如果不是……”她咬牙切齒,死死瞪著他,卻遲遲沒有再繼續說話。
“如果不是你,你女兒根本就不會死,她是被你害死的!”男人一步逼近了她,齜牙咧嘴,“現在的你,除了贖罪,什麼都做不了!”
“還是,你選擇和你女兒一起死!”男人每一句話都勾著簡媽媽的心口,她拚命地喘息著,試圖在洪水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過了很久,她眼前隻是一片汪洋。
唯獨,這個人,唯獨這個人……
“我很久沒有來這兒了。”男人情緒慢慢被壓了下去,手終是落在了簡媽媽顫抖的肩上,“不太熟悉這裏,你可千萬不要耍小聰明。”
“如果沒有我,你根本就報不了仇。”男人的陰鷙從目光當中折射而出,簡媽媽甚至於不敢對上他的臉,身子一癱就軟在了凳椅上,一雙小手又重新捂上了那紅腫的眼睛。
“我的女兒,女兒啊,你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偷偷盯著那個男人,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她才緩緩抬起頭,一雙尚算作漂亮的眼睛裏滿是不悅與鬱憤。
簡媽媽有些猜到殺她女兒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拯救自己的人,可她就算告訴了族長,族長又怎麼會信她呢?她什麼證據都沒有,況且,那個族長,那個殺了她愛人的族長,她為什麼要相信?
……
紀溫雅把那本日記本裏裏外外揣摩了好久,都沒有發現任何玄力的痕跡,既然是這樣,這日記本應當不能被偽造,如此,難不成,這紀簡還真的是受不了簡媽媽的逼迫去自殺的?
自殺前還要抽打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
紀溫雅有些往非常人方麵思考,好一會兒打了個寒噤才回過神來。
自己真是愚鈍了,怎麼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了一半,紀溫城的聲音同時竄了進來。
“姐,吃飯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一點多了,她從醒過來後什麼都沒有吃,肚子咕咕叫了也沒有發現。
紀溫城端了一碗菜粥,雖是噴香,但喝久了還是會讓人望而生畏。
“姐,這大山裏也隻有這些東西了,我們總不能去山上打獵吧!”紀溫城聳了聳肩,對她的嫌棄同樣抱以一個嫌棄的眼神。要知道,平時在家,他才是一直嬌慣著的那一個,可來到這大山裏,什麼都沒有,他倒也樂得自在,反倒是紀溫雅,經常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回到房間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對了,打獵!”紀溫雅眼底劃過一道精光,沒等紀溫城同意就一把把他給拖了出去。紀溫城倒是不知道自家老姐力氣突然那麼大了。
“姐,族長之前特意交代過,讓我們別去山上,我們還去,不就是帶頭犯錯了?”紀溫城對這個揭開少許麵紗的家族仍帶著些敬畏,而紀溫雅,裏裏外外早已了解了個透頂,甚至於,連未來發生的事兒都能預料到,自然沒有他這樣顧忌那麼多。
紀溫雅跑在前麵,腳步簌簌,見他這樣磨磨蹭蹭,隻好停了下來。
叉起腰喘了一口粗氣,臉上倒沒有一點累的意思。
“溫城,你一個大男人走得還沒我快,怎麼,要等我抓到了野味,拿到你麵前炫耀你才甘心嗎?”
對紀溫城,激將法永遠是最直接的一個法子。
果然,紀溫雅話音剛落,紀溫城就邁開長腿,幾步就跟了上來:“姐,我那是不願意來好不好,萬一被抓了,挨罵的又不是你!真是不明白,族長怎麼會對你那麼好!對我,哼哼,有點小錯就板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