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要你請,我自己會請!”說著,就掏出手機打電話,人人都以為她要報警,可沒過幾分鍾,從角落裏跑來一個男人,高喊著:“姐,出了什麼事情?”
男人一身運動裝,應該是剛從健身房裏出來,隻穿了背心短褲,身上裸露的肌肉還帶著汗水,紀溫雅凝了眸子掃了掃他,卻被沈長笙一下遮住了雙眼。
“這是男人的兄弟!”沈長笙低低在她耳邊念叨了一聲,溫柔至極。
紀溫雅感受著遮擋在眼前的手的冰涼,剛穩定不安的心緒頓時沉澱了下來,過了半晌兒,才明白,沈長笙這是不想讓她看暴露太多的男人啊!
他這是吃醋了?
紀溫雅偷偷抬頭用餘光瞥了一眼,卻發現他仍舊是一本正經,毫無她所猜想的心思。
“咳咳咳!”幹咳了幾聲,紀溫雅掃下了他的手,努力壓製住了自個兒臉頰上浮起的羞怯。
那女人把事情添油加醋一番,聽得一旁拄著拐杖的老婆婆連連咋舌。
“好你個小婆娘,居然撞了人還不給個交代!”那男人看上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出口就撞到了紀溫雅的槍口上。
她不緊不慢,看著眼前已經斷氣的人,再往上掃了一眼,簡簡單單:“我不給交代?我不是說了要找警察了嗎?是她不讓我去,誰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故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聲調,陰陽怪氣。
“嗬,找警察!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找到警察,官官相護!就光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了!”男人氣喘籲籲地說著,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那女人之前還哭哭啼啼,現在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仿佛找到了一個極大的靠山一般。
“我們走!”男人不嫌髒汙,直截就橫抱起滿身血跡的男人,轉身朝女人開口,“我就不信現在沒個公道了!”
“誒,你這,把人帶走了算是怎麼回事情?”紀溫雅又挑釁了一句,瞧著他們二人灰溜溜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一旁的圍觀者有些已經拿出手機在各種拍攝,估摸著明天會出個爆炸性的消息了!
“警察,我們當然會找!隻是,不是現在!”女人咬咬牙,聞著那死掉的人身上一股子酒味兒,不免也覺得糟心。
現在再不走,估計待會兒就走不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過來看到他們走了!”
“好像是富家小姐撞了人不給賠償,那倆姐弟就把人給帶走了!”幾個圍觀者竊竊私語著,不斷打量著紀溫雅指指點點。
好在還有車有車載記錄儀,她又怕什麼呢?而司機同樣是這樣,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等警察來了也沒有用。
“不對不對,我剛聞到那人身上一股酒味!一定是他發酒瘋衝出來被撞了!”一個女人擰著鼻子,尖聲一句把事情頓時翻轉了過來。
“嘁,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什麼事情都不管了吧?”
可關鍵是,人又不是她帶走的?\t
紀溫雅太陽穴邊已經冒出了好幾個問號,對於這種所謂的弱者同情論極為鄙夷。
“叔,你跟上去看看他家中的狀況!”或許是為了印證她不會不管,便是扭頭朝一邊的司機說道了一句,“見機行事!”
稍稍壓低了聲音,這四個字除卻他與她,或許誰都沒有聽清。
“是,小姐!”司機是個聰明人,與紀溫雅關係也尚好,因此不會眼睜睜看著他人對自己、對小姐的汙蔑,上車按了幾下喇叭,待人散開才追上了那對姐弟。
紀溫雅和沈長笙還留在原地,旁觀者自然不能說他們是肇事逃逸。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根據事實處理!”紀溫雅抬手一下,示意眾人聽她說幾句,那些個人本不想理會,可一見她眼底的寒光,身體也不知道怎麼的不受自己的控製。
“你們也看到了,事情都在由他們胡說,我不是個仗勢欺人的人,不然剛才,我就讓司機開走了,何必和他們再糾纏下去?”
眼前一片寂然。
“那女人分明就是想要錢,而我沒有給她,所以她才一直哭哭啼啼。”
突然起了一陣喧嘩,可又在片刻之後隱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