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神,說好的漂移呢?”我急得聲音都在發顫,我一苦讀詩書十幾載的苦逼學子,家裏沒錢沒勢,全靠高考改變人生呢!
那個師傅往後視鏡一瞟很是羞澀,“前頭堵得正歡呢。”
我眼淚都逼到眼眶裏,小哥安慰我:“這位家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等一下我就可以自由發揮了。
司機小哥從後視鏡看我,我從後視鏡看自己,我滿眼血絲眼眶青紫但兩眼放光口舌大張表情扭曲,的確不能怪他說我是大媽,但車裏已讓一種名叫“我想讓你去死的”情緒滿滿充斥著,擠得我倆都沒了對話空間。
我扔下錢,打開車門準備百裏衝刺,過十字路口時恰巧紅燈轉綠,車流湧動,來了個托馬斯全旋,路上已有大媽小姑娘在驚聲尖叫,我心裏很怕,但腦子裏亂七八糟,正弦餘弦正切,說好的學友演唱會,總之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我好似在夢裏,因為我身上沒有傷口,身子不知坐在哪家的高牆上,周邊的場景儼然是在千年之前。
我就坐在高牆上,頭頂著一鐮彎月,早就入夜了,長街上行走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就是那些賭徒和酒鬼,不然就是剛從青樓裏出來喝多了香酒的富家少爺。打更的更夫花了幾個銅錢買了碗餛鈍又有了精神,打著飽嗝慢悠悠的走。
應該算是個太平盛世。
然而有人輕功極好,趁著月色朦朧幾個起落,落在我旁邊卻絲毫不見我似的,我趕緊湊上前,這人眉眼清秀幹淨,許是要做什麼壞事,神情嚴肅且緊張,我還未看夠,他再縱身一躍閃進了一小院的主屋裏。
采花賊?!
我眼睛不知為何,竟能將一切看得通透。這人並未點燈,借著微弱的星月光,從懷中拿出一卷細針,為一小姑娘施針。施針人緊張的連細銀針都拿不穩,紮在她眼旁的穴位上,正欲換針時聽到一人踏空而來的風聲,趕緊收好東西準備破窗而出。
我納悶,這人擄了姑娘不是為了和她嘿休?
我趕緊看去,原是不知怎的驚動了這家裏人,立馬有個少年飛似的趕來,不料那姑娘竟在此時醒過來拽住那人的袖子不肯鬆手,還衝他嗬嗬傻笑。
眼見少年更近,那人皺皺眉,一狠心用力推開小姑娘,一個不巧,正撞在茶幾的尖角上,我的心提起來,還未回神身子竟不自主地朝小姑娘那飛去。
我漸漸有點知覺,頭疼欲裂,應該昏睡了許久,覺得自己好像躺在床上,心想自己應該被人救了,現在正大難不死地躺在醫院。
“春瓊。”有個大嗓門的大媽在叫著什麼人,“好似四小姐醒了,手裏的活先停停。”
不一會兒,就感到有人靠近了,帶著股濃鬱的中藥之氣,我眼睛實在睜不開,腦子更是昏漲,有人在我邊上嘀咕,“唉,盧俏瑛,你命好,我什麼時候才有個富貴命呢?”
我心裏暗自發笑,醫院裏的電視又在放什麼腦殘電視劇呢。我緩緩睜開眼,見到我來這裏看見的第一個人,春瓊。
她正要喂我吃藥,“你幹嘛?”我大驚,掙紮著想坐起,但渾身無力不說,還不知牽扯到哪裏的傷口,痛得幾欲痙攣。
但我的聲音很稚氣,這嚇到了我,而且她穿的那叫什麼衣服?衣服一層一層的,而我這副身子很單薄隻穿著褻衣,她也讓我嚇住了,一下跳開三步遠,“你……你……”這個小姑娘看著挺機靈,我仔細打量她娃娃臉,臉上紅撲撲的,大眼睛,鼻子有點塌。
“金姨!快來救我!”
我也有些怕,“你別叫啊!”她卻叫得更激烈,聲音高昂婉轉,一下上到高八度,隨即一個粗壯挽袖的老媽子罵罵咧咧地走進來,“春瓊,你叫鬼啊!”
“是啊,我活見鬼了,盧俏瑛她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