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白九歌點著滿房間的蠟燭,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著都睡不著。原本就怕黑的要命,如雨不在沒人陪她睡覺就更怕得要死。哆哆嗦嗦掀開被子抱著枕頭,鞋都不穿就推開門往外跑,跑到樓上“咣咣”得敲易澤和北堂森的房門,都沒人應。
白九歌光著腳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漆黑得走廊裏跺腳跺得隻想哭,哎呀一聲道:“哎呀我忘了易澤跟北堂森約好夜晚要去喝酒釣魚的,咋辦啊。”
白九歌貼著牆,頭跟個撥浪鼓似得左右看著,走廊和樓梯隻點著一根蠟燭,嚇得整個人直咬牙哆嗦,白九歌跟個螃蟹似得,貼著牆橫道自己屋門口,剛打算進去就看見旁邊房間裏的還有著蠟燭在跳。
白九歌又跺腳道:“真是我怎麼忘了我旁邊還住著宇文笙。”
說著白九歌跑過去就推開宇文笙的門,白九歌小心翼翼得把兩隻腳伸了進去,又小心翼翼得轉身把門關上,跟賊一樣生怕被人發現了。
白九歌抱著枕頭一轉身,直接撞上了某人的胸脯,整個人被宇文笙壁咚在門上。
白九歌鼻子給撞得酸疼酸疼,眼睛裏直彪眼淚,左手抱著枕頭右手柔著鼻子道:“WTF!真是,疼死老子了!”
“本王早就聽見你上樓下樓得聲音了,身為女殿下形體不正,半夜裏鬼鬼祟祟。”一副溫柔又霸道得聲音從白九歌得頭頂傳來,白九歌的臉刷一下子紅到耳朵根,一動也不敢動得結巴道:“我,我哪有,鬼鬼祟祟得。”越說聲音越小,白九歌長這麼大還從未被如此俊郎得男人壁咚過,心裏還是蠻激動的。
宇文笙扶著白九歌身後得門,彎下身體來離著白九歌的臉更進了一步,吐著熱氣:“那你告訴本王你這是在幹什麼。嗯?”
白九歌拽著枕頭:“我,我我沒幹什麼啊。”說著白九歌突然楞了一下,立馬又氣勢洶洶得抬起頭,一把推開宇文笙:“你你!我想幹什麼啊我還想問你這是想幹什麼呢!”
宇文笙被白九歌推得往後退了兩步:“你身為殿下居然推本王!”
“我推你咋了,我推你咋滴!”
宇文笙縷縷衣服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到了杯茶道:“算了算了本王不跟你區區一介女子計較,說吧這麼晚了找本王有什麼事。”
白九歌光著腳跑到桌前急促道:“我怕黑我那屋裏太黑太嚇人了我不敢睡覺,我去樓上找易澤和北堂森來著,結果我忘了他倆說好今晚去河邊釣魚喝酒來著,然後我就跑下來看見你屋裏蠟燭還跳著我就進來了,然後就碰到你鼻子了。”
宇文笙一皺眉:“嗯?”
“哦不不不!是我鼻子我鼻子我碰到我鼻子…啊又錯了,是我撞到你然後碰到了我的鼻子這樣。”白九歌連連擺手道,樣子可愛極了,看著宇文笙噗呲一聲笑了:“行了行了,本王還以為是刺客呢。”
“你家刺客闖進來你還壁咚他啊,人家不早就把你捅死了!”白九歌坐下喝著宇文笙杯裏得茶水道。
“本王聽出是你來了。”
“哦這樣啊。那你怎麼聽出來是我……”
白九歌還沒說完,宇文笙搶過她嘴邊得茶杯道:“你還沒說你找本王什麼事呢,趕緊說,說完了本王還要睡覺!”
白九歌抱著枕頭放在桌子上:“我是想來你這睡覺的,我一個人不敢睡…”
宇文笙不語,隻顧著喝茶不搭理她,白九歌使勁祈求他過了許久之後宇文笙道:“那你去床上躺著吧。”
白九歌狂點頭道:“好好好好的好的好的”說著白九歌就抱著自己的枕頭往宇文笙的床上跑。誰知白九歌剛繞過桌子便驚呼一聲朝地上滾,宇文笙起身問:“你又怎麼了”
白九歌抱著腳丫子疼的直流眼淚:“撞到老子的腳丫子了!疼死疼死疼死老子了!”宇文笙兩眼一番:“你這女人走路沒有眼?”說著走過去把白九歌抱起,扔到床上。白九歌依舊疼得流眼淚,捧著自己的腳丫子吹。
宇文笙隻顧走到桌邊看書,白九歌一直鼓著腮幫子吹自己的腳丫子,等吹得不疼了也就鑽被子裏頭睡去了。
待天亮,易澤與北堂森回來找宇文笙和白九歌吃早膳,沒想到看見睡在宇文笙床上跟頭豬似得白九歌。他二人麵麵相覷得看著在桌上吃早膳的宇文笙,宇文笙端著粥:“坐下吃吧。”
白九歌還未醒就聽見有好幾個熟悉的聲音再嘀咕,一身青藍衣黑袍的北堂森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床上抱著兩個枕頭,青紫得腳丫子卷著掉在地上的被子的白九歌,然然道:“這都幾時了,她想睡到何時?”
易澤衝白九歌臉上一探頭,道:“依本公子看,可能要睡好幾時。三笙,九歌怎麼睡在你這兒?”
宇文笙依舊不抬頭得喝著粥:“昨夜她跟本王說一個人睡害怕,尋你二人不見就來煩本王了,本王好心讓她在這睡了一晚。”
“那你睡哪了?”易澤道。
宇文笙一臉黑,伸手指了指易澤身後,北堂森身邊的木椅子,臉上瞬間一黑,眯著眼還撅了噘嘴什麼也沒說,易澤笑拍桌:“哈哈哈!三笙沒想到你也有睡椅子的時候啊!”
不等宇文笙抬手拿筷子敲他,就聽見身後一聲聲抱怨嘟喃:“誰啊,幹嘛吵老子睡覺!”說著白九歌倆手使勁一拍床,眼睛都快迷成了一條縫,說完了又倒回床上睡去了。
宇文笙臉都黑死了,一咬牙把筷子甩桌上就去床邊掐白九歌,邊掐邊晃:“你身為殿下如此沒規沒矩!還想讓本王娶你!滿口老子老子!你還睡得本王的床,趕緊給本王起來!”宇文笙直晃得白九歌翻白眼咳嗽,口齒不清得含糊:“咳咳!你幹嘛!你吵醒老子睡覺居然掐老子!跟你沒完!”說著白九歌甩開枕頭也伸手掐宇文笙,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躺床上一個站邊上兩個人互掐,看得一邊的易澤和北堂森笑的也不想勸停手。
好不容易兩個人掐累了,白九歌一翻白眼累的又躺會了床上嘀咕:“累死老子了。”宇文笙則站起來冷靜得拍了拍衣裳坐會桌上繼續喝粥。易澤走到床邊問:“九歌,你該起床用膳了。”
白九歌擦擦頭上的汗問道:“幾點了,不不不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