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下一步是不是要打六安。”謝光耀被曾立昌看的起毛,單刀直入起來。
“六安是一個要拿下的,不過我們不用搶攻,等待消息即可。”曾立昌扶起謝光耀以後,轉回主座,又用手示意謝光耀做到客座上。
“莫不是丞相已經有了妙計?”謝光耀問道。
“哈哈哈!我軍昨日趕到舒城,已有撚黨前來聯絡,願意獻六安於天國。”曾立昌見謝光耀單人來見,也省去了客套之詞。這是他得意之舉,他隻率兩千人馬進駐舒城,就有撚黨前來投靠,並準備在六安起事,更告訴曾立昌六安附近已經集結撚軍上萬人馬,隻等撚軍大旗頭張樂行的號令。
說起張樂行也是晚清大俠客之一,以一個之力建立了比太平天國還要長久的撚軍。
早期撚子是向鄉民募捐香油錢,購買油撚紙。後來,也有恐嚇取財、勒索而實與盜賊無異的現象。越是荒年歉收,入撚人數越多,所謂“居者為民,出者為撚”,而清朝官方稱之為撚匪。直到張樂行橫空出世,用幾句歌謠就把撚匪統一起來:想老樂,盼老樂,老樂來了有吃喝;他打仗,咱跟著,一齊同把清妖捉。
隨著歌謠的傳播,各路撚匪皆拜張樂行為大旗頭,聽從他的號令。
“隻是不知道,張大旗頭什麼時候到。傳聞定胡侯的告急文書像雪片一般,一封接著一封的。”這不是謝光耀胡說,而是胡以晃臨行之前的交待,要盡力營救定胡侯李開芳等人。
“這個,來人倒是沒有說,隻是要我們少待幾天攻城,等張大旗頭趕來,再行獻城。”曾立昌說完,謝光耀眉頭暗皺:果然是隻懂衝殺的莽漢。
“丞相,撚黨如此做,必有蹊蹺。我堂堂天國雄師豈能被撚黨擺布,卑下這就提兵攻城,今日之內必定拿下六安。”謝光耀知道六安城的清軍主力已經被音德布葬送在廬州城下了,現在六安兵力嫉妒空虛,或許隻要一個衝鋒就可以打進六安城。而撚黨的做法不過是,借機起事,好搶奪六安城裏的財富和糧草而已。
“不可,張大旗頭和天國一向交好,撚黨多次援助天國將士,這樣做有背棄盟友之嫌。”曾立昌對張樂行的期望很多,畢竟撚黨在淮魯一帶擁眾數十萬,對北援大軍是重要的助力。
“那卑下帶人設法對六安城偵查,了解六安城的虛實,以後再向丞相大人彙報,如何。”謝光耀隻能退而求其次,先行六安城,控製六安城的糧倉。
畢竟後世來的謝光耀了解,北伐和北援的關鍵就是在糧草。兩次北征,太平軍都是敗在了糧草之上。而原因正是太平軍的主要盟友撚軍,兩軍聯合每次攻城所獲得的糧草都被撚軍分賺太平軍所得寥寥無幾,當真正關鍵的戰役時,往往撚軍主力都會撤回自己的根據地,留下太平軍獨自作戰,以至於北伐和北援都是悲劇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