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陸翊蒙回答道:“此盒小巧玲瓏,不可能藏有如此繁複的機關,隻有相生相克之法值得一試,隻是此盒材質特殊,溫度沒有達到解開它的要求罷了。”
“走吧,我們回去再想辦法。”
陸翊蒙長歎一聲,心有不甘的與易不可離開了皇宮。
劉總管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在一旁小心地侍候著。
“劉先,孤是不是做錯了?”
皇帝疲累地臥在塌上,想到自己費盡心力,到頭來確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百感交集。
皇帝可以說自己做錯,但劉總管卻不能附和。他看了一眼越發老態的皇上,開解道:
“陛下切莫這麼說。您是天子,所做的乃是為了普天之下的百姓,為了統一我齊國的破碎山河!”
“你說,如果孤當初沒有對機巧門趕盡殺絕。是否會有人能夠打開此盒?畢竟這盒子還是機巧門傳下來的。”
劉總管知道皇帝心中鬱結,再次開解道:
“陛下,機巧門如果有人能夠打開天衍盒,想必早就打開了。偃大人當初不是也說他的機關術遠不如他的父親麼?機巧門沒落已成事實,就算陛下您不出手,想必它也不會在江湖上支撐多久了。”
“可是畢竟機巧門和我皇家淵源頗深,當初偃家創門祖師曾助先祖開辟山河,若不是憑借著他鬼斧神工般的機關,又如何能結束群雄割據的局麵?隻可惜當年機巧門的祖師功成後便毀了戰爭機關,遠遁江湖不問朝事。
終究是孤對不起列祖列宗,親手毀了曾助我皇室立足的江湖門派。”
劉總管侍立一旁靜靜地聽著,不再說話。對於皇帝來說,其實他心中早有決定,不是別人幾句話就能更改的,如今隻不過是天衍盒沒有打開,心情失落罷了。
作為宮裏最了解陛下的人,劉總管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安慰,什麼時候應該沉默。
其實偃家滅門,他是最了解內情的人了。偃大人是個人才,隻可惜性格執拗。他至今還記得偃大人當初對陛下的反駁:
“陛下,先祖當年毀掉那些機關,就是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在下接受詔令前就曾向您許諾,隻打造防城器械,絕不研究攻城機關。陛下既然讓我進京述職,自是同意了微臣,為何要讓臣背棄諾言呢?況且臣的機關術與先祖相比實乃天壤之別,先祖當年叱詫風雲的戰爭機關,微臣實在造不出來。”
記得當時陛下聽到這一番慷慨激詞後立刻安撫了偃大人。隻是偃大人不知,就是這個時候,皇上才動了傾覆機巧門的念頭。因為對於皇上來說,邊境防禦遠遠不夠,他畢生的心願就是一統山河。
皇上知道機巧門藏有秘寶,但憑偃大人的性格是萬不能交予他的,因此才招來了滅門之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偃大人終究小看了天子的冷酷和皇上的決心。
低頭看著榻上的皇上已經疲憊的睡去,劉總管收起思緒,慢慢地退出了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