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無法留下痕跡?”
劉總管點了點頭,道:
“不錯,國師當時特意向陛下求了寶閣中的「秋水劍」嚐試,卻依舊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秋水劍,乃是世間罕有的名劍。連它都奈何不得,可想而知此盒的堅硬程度。陸翊蒙沒有說話,靜靜的觀察著天衍盒。
如師弟所說,這天衍盒果真邪門。看不見盒蓋與盒身之間的縫隙,整個盒子渾然天成,恍若一體。如果不是知道此物是一個盒子,怕是一般人真的會把它當成一塊石磚。
劉總管看著陸翊蒙的神情,知道解開此盒頗為費時,於是搬來一把木椅,坐在陽光處,靜靜地等待著。
攬星閣,最擅長的便是宇宙星象,因此陸翊蒙對於天外隕石也頗有研究。此物雖出自機巧門,但他卻認為解開此盒的關鍵不是機關,而應該放在盒子的材質之上。
他突然想到了在邊城遇到的那位年輕人。天外隕石本就難得,短短幾天,竟然讓他一連遇到兩次。想到多年前自己為了獲取這天外隕石差點丟了性命,就連自己最鍾愛的徒弟也為此喪命,陸翊蒙有些唏噓。
天衍盒寒氣逼人,隻拿在手中一會兒時間,陸翊蒙便感覺寒氣已直逼心脈,於是趕緊將盒子放下,自行運功向外驅散寒氣。
劉總管自然知道盒子的影響,於是早早地坐在了陽光直射的範圍之內,以此來抵禦寒氣。饒是如此,他依舊裹了裹身上的外衣。
“果然有些門道!”
數個時辰已過,陸翊蒙依舊在盒子前仔細思考。
世間萬物,相伴相生卻又相抵相克。有日出便會有日落,有潮漲便也有退潮之時。花開必有花謝,水滿亦可枯竭。毒蛇之旁必有解毒之草,刀劍雖堅卻抗不住厲火淬鍛。
雖說是天外隕石,想必也有可以克製此物的東西,否則前人又是如何在上麵雕刻出如此繁複的花紋呢?想到此隕石寒氣逼人,陸翊蒙想到了一個試驗方法。但畢竟是試驗,還需要皇帝的首肯,於是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昏昏欲睡的劉總管看到陸翊蒙終於起身,於是趕忙一臉激動地問道:
“陸先生有了辦法?”
陸翊蒙點了點頭,遲疑道:
“不過,此方法過於冒險,還需請示陛下。”
劉總管一聽有了辦法,急忙起身引路道:
“那老奴這就陪先生去請示陛下!”
此時皇上正在書房批閱奏則,聽到劉總管的報告,當即在書房傳喚了陸翊蒙。
可是聽到陸翊蒙所說的辦法,皇上當即大怒。
“不行!這絕對不行!此方法過於極端。萬一沒有成功,豈不是毀了裏麵的東西?”
陸翊蒙俯身行禮,解釋道:
“陛下息怒,此盒乃是天外隕石所造,寒氣逼人有如玄冰。正所謂萬物相生相克,也唯有火煉,方能開啟。”
皇上冷靜了下來,細細地琢磨著陸翊蒙的說辭。
“陸先生有幾分把握?”
陸翊蒙思索了一下,嚴肅地回道:
“回陛下,有七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