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子安神台恢複了一絲清明,喃喃道:“對!他們一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的!”
說著,激動地拉著統領的手道:“快!快去找人!”
謝縉看到少爺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下去。
熊熊大火映的宋子安臉色如血,他狠狠地盯著肆虐的火焰一臉悲憤,轉頭看著地上幾個黑衣人的屍首,和之前宋府行刺的黑衣人一般無二,兵器都是相同的鑄刀。
他握緊拳頭,咆哮道:“到底是誰?是誰!”
偃府火勢雖大,但好在宋府府兵訓練有素,加之發現及時,火勢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宋子安此時已完全平靜了下來。看到火被撲滅,吩咐道:“你們進去看看,逐間屋子搜查。”
此時,謝縉走上前來,滿臉疑問:“偃府火都滅了,怎麼還不見精城衛?”
聽到謝縉這麼一說,宋子安也覺得不對。先是宋府遇刺,然後又是偃府蒙難。這是不是太巧了?
隻是他們此時還不知,今夜的京都已是滿城風雨。
“謝統領,麻煩你派人去城衛府走一趟,看看那些人到底都在做什麼?”
“是。”
謝縉行禮正要退下吩咐,卻見手下從後房抬出幾具屍體。他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停跳一下,緊閉雙唇,甚至忘了呼吸。
宋子安也看到了,頓時臉色煞白。待到手下將屍體抬到眼前,他幾欲昏厥。
“少爺!”
謝縉趕忙扶住了他脫力的身體。
地麵上的屍體並未燒焦,麵龐依稀可以辨認。
有兩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偃世伯和伯母,他們雖然已被濃煙熏黑,但宋子安確信自己不會認錯。他們麵容安詳,仿佛睡著一般。
“快!快去找大夫!快點!去啊!”
宋子安衝著府兵瘋狂地咆哮,兵士麵麵相覷,沒有言語。
一旁的謝縉單膝跪地,行禮道:“少爺,偃大人和夫人已經走了,您要節哀。”
宋子安難以相信,不停地問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說話時,另一小隊又從後房抬出了一具屍體。雖還未至眼前,宋子安的心已如墮冰窟。
十五米,十米,五米。
宋子安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所有人都緊盯著那具屍體,心裏默默祈禱著。
偃雲瀟,少爺最好的朋友。如果屍體是他,少爺怕是受不了打擊。謝縉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終於,屍體抬到了宋子安麵前。一具半焦的屍體,麵龐早已辯認不清。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確定不了是誰就證明還有希望。
可是,當宋子安瞥見屍體胸前的玉墜時,突然僵直了身子。愣了許久,他伸出顫抖的手,慢慢將漆黑的玉墜取下,用手逝去表麵的煙熏,赤色的威虎玉墜映入眼簾。
淚水,無聲地滑落。耳邊仿佛傳來清晰的聲音:
“子安,你看!這是爹娘今年送我的生辰之禮,是一個赤色的老虎!
喏!可以給你玩兩天,誰叫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呢!”
宋子安緊緊地握住玉墜按在心口。
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眾人焦急地看向謝縉,希望他能出言勸勸少爺。
可是謝縉卻搖了搖頭,心疼地看著子安。這個時候,所有的言語也難以撫平他心中的悲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