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們是不是答應我跟你走了?”江央赤烈一臉的喜洋洋。
李海冬笑道:“是啊,明天我們就離開大雪山,我帶你好好去領略一下人間的花花世界。”
江央赤烈大喜,小聲道:“我早就不耐煩那些老頭子了,總算能擺脫他們了。”
李海冬哭笑不得,回頭望望那些如釋重負的僧侶,再看看如同小鳥出籠的江央赤烈,真是不知道他們誰才是贏家。
因為得到了僧侶們的承諾,劍俠們也不必在這苦寒之地受罪了,第二天一大早,在眾多雪山僧侶們的護送下,眾劍俠和江央赤烈一起下了雪山。
一路之上,不但江央赤烈活蹦亂跳看到什麼事物都新鮮,李白和靳鐵龍也遠離人間多年,看到日新月異的人間百態,也如同鄉下人第一次進城般的讚歎。這些年來他們經曆了無數的苦難折磨,從沒想到還能活著返回人間。三個人看著眼前繁華世界,除了新鮮之外,各有不同的感觸。
雪山之下,岔路口上,李白和公孫若水等人要回昆侖,然後召集天下通道共同商量對付西方人的事宜。李海冬則要帶著靳鐵龍江回天海去看靳飄零,雙方就在岔路口分別,約定一個月後在昆侖相見。
江央赤烈自然是跟著李海冬的,他一路歡天喜地,不論看到什麼都感覺新鮮。這讓李海冬感覺回到了當初哄聚元子和小九的日子裏,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去幼稚園當老師的天分。
因為有江央赤烈在身邊耽誤,三人足足用了五天的功夫才算回到天海。
電梯裏,靳鐵龍緊張的直搓手,這個就算麵對十倍強大於自己的敵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粗莽漢子此刻卻緊張的滿頭大汗。他不停的問李海冬道:“飄零真的不會怪我嗎?”
李海冬笑道:“大叔,你可是神州的英雄,她驕傲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靳鐵龍這才放鬆一點。一旁的江央赤烈笑眯眯的看這靳鐵龍,似乎對這種父女之間的感情很好奇。
下了電梯,來到房門前,李海冬敲了敲門,裏麵響起了靳飄零清脆的聲音。
“誰啊?”
“是我。”李海冬一邊說著一邊給靳鐵龍做了個手勢,示意說話的正是他的女兒。靳鐵龍第一次聽見女兒的聲音,激動不已,他死死的盯住大門,迫切之情溢於言表。
門開了,靳飄零和小九並肩站在門口,一見李海冬就“哇”的叫出來,兩個小姑娘一起衝出來,一人一半的抱緊了李海冬。
靳鐵龍和江央赤烈都傻眼了,李海冬尷尬的讓兩女放開手,衝著靳飄零一撇嘴。靳鐵龍打量著女兒的樣貌,禁不住的留下了英雄淚。
“他怎麼了啊?”靳飄零和小九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靳鐵龍為什麼會流淚。
李海冬笑道:“進去說吧。”他見靳飄零父女相遇卻不認得,心裏頗有感慨。
眾人進了屋,並無其他人,一問才知墨知味出去辦事了。
大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靳飄零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李海冬瞧瞧她,又看看靳鐵龍,果然見他們兩個之間有些相似之處。
靳飄零發現那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死死的盯住自己看,不禁有些害怕,李海冬卻傻乎乎的在一旁不管不問,更讓她覺得十分的古怪。倒是小九膽子大,發現靳鐵龍目不轉睛的盯著靳飄零,不禁發火道:“喂,這位大叔,你在看什麼啊,沒看過美女嗎?”
靳鐵龍一驚,他在大雪山裏十幾年,不知道外麵的女孩子已經潑辣到這個地步,一時說不出話來。李海冬本來在沙發上坐的好好的,聽到小九這話,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想當初天界裏遇到小九的時候,她最多也就是古靈精怪一點,可現在這樣子,是跟誰學的啊?
李海冬還在那琢磨著帶壞小九的罪魁禍首是誰,就聽小九又道:“你是不是以為女孩子好欺負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看飄零一眼,就把你的眼睛都挖出來。”
李海冬噌的跳起來,一把拉住小九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啊。”
小九忽閃忽閃著大眼睛道:“是胖子說現在流行野蠻女友的,他還教我說了很多凶狠的話,你不喜歡嗎?”
“墨胖子……我要殺了你!”李海冬火冒三丈,他把小九拉到一旁道:“以後不準聽墨胖子胡說八道,我還是最喜歡可愛善良的小九。”
靳鐵龍一旁咳嗽一聲,惱火的道:“李海冬,你答應過我什麼?”
李海冬這才想起來靳鐵龍儼然以自己的嶽父自居,他趕忙岔開話題道:“大叔啊,你也別光看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靳鐵龍這才想起正經事來,瞧靳飄零那眼神,若是再不把話說清楚,隻怕真把他當作到處找小蘿莉去看金魚的色狼怪叔叔了。
靳鐵龍清了清嗓子道:“飄零……”
靳飄零向李海冬的方向靠過去,輕聲道:“海冬哥哥,他是什麼人啊。”
李海冬笑道:“你先聽他把話說完。”
靳鐵龍感激的望了眼李海冬,繼續道:“飄零,我是你的父親啊。”
靳飄零愣住了,來回的打量靳鐵龍幾眼,疑惑的看看李海冬。李海冬道:“飄零,他叫靳鐵龍,是你的父親啊。這次我去大雪山,無意中遇見他,實在是太巧了。”
靳飄零聽母親葉蓉說過父親的名字,一聽“靳鐵龍”三個字,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怔怔的看著靳鐵龍,半晌終於從牙縫裏蹦出三個字來:“我恨你!”
這話一出,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愣住了。江央赤烈不諳事實,奇怪的問李海冬道:“她為什麼要恨靳大叔?”
李海冬哪裏懂得女人的心思,就見靳飄零的眼淚灑落下來,哭著道:“十七年了,你失蹤了十七年,你知道這十七年來我和媽媽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知道靳家的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嗎?你知道我吃了多少的苦嗎?既然你走了十七年,幹嘛還要回來,幹嘛還來打擾我的生活!”她說到最後,情緒已經難以控製,鼻涕一把淚一把,在靳鐵龍的呆若木雞中憤然的衝回房間,“砰”的一聲把門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