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在我腦子裏概念就是隻識彎弓射獵物,哪裏還懂得這麼多的戰術,看來輕敵也是一個隱藏的致命錯誤。從剛剛我們的跟蹤來看,他們十分機警狡猾,看來我們必須改變策略。
“你的腳怎麼了,受傷了嗎?”李文依忽然盯著我的腳看。
我一愣,低頭一看就發現行軍靴上流滿了血跡,看血流過的痕跡來看,是從小腿上流出來的。此時才感覺到小腿上有點癢,我把褲腿從靴子裏抽出來挽了起來,一看就嚇了一跳,緊身衣的小腿處開了一個大口子,小腿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趴著幾條黑黝黝的肥蟲子,正一個個蠕動著在吸血,血溢出來不斷地往下流。
我嚇得大叫了一聲就要用手去拍打,一旁的李文依卻將我抬起的手給抓住了。
“別亂來,這是叢林螞蝗,抓不得也拍不得,它的吸盤口器已經牢牢的咬在了你的皮肉裏,強拉硬拍隻會吸的越緊,硬來會被帶下一整塊皮的!”
我急的頭頂直冒汗,“那怎麼辦啊?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把我吸幹嗎?”
“用鹽!”
我心說你別開玩笑了,這個鳥地方,我去哪裏找鹽去啊!
李文依說完就在背後背包裏翻找,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小包裝著白色顆粒的袋子,在裏麵抓了一小把抹在了螞蝗身上和我的小腿上,很快那幾隻螞蝗就自動收縮滑落掉在了腳下草叢裏。
我靠,想不到李文依包裏還帶著鹽。
“嗬嗬,我想著在野外燒東西吃可能用得到鹽,就帶了一點。”李文依看我疑惑的看著她手中的鹽袋,很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笑著說虧你帶了,不然我就成幹屍了,說笑間忙擦掉小腿上的血,又用消毒水擦了一片止住了流血的小傷口,把褲腿又紮進了靴筒裏,邊做還邊提醒李文依檢查她身上有沒有,李文依檢查了一下說沒有。
我紮褲腿的時候就發現褲腿後麵被劃破了一長條,估計是之前被什麼東西給掛破了,我又在水坑裏呆了那麼久,所以就遭殃了。我看著落在草叢裏的那幾隻圓滾滾的螞蝗心裏就毛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吸了我這麼多血我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我這得吃多少飯才能補回來啊!”
李文依就笑了,“我們剛剛心思全在逃跑上,哪裏感覺的到這些,大男人流點血算不得什麼。”
“那倒是,你們女人每個月還不都要流血,我這一點算得了什麼呀。”
李文依瞪了我一眼,“流氓…”
我壞笑了幾聲,我這也是苦中作樂,緩和一下氣氛。當下我們的處境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方雲超和陳家強不知道被原住民帶去了哪裏,趙夕又被麻暈了,我們隻能暫時休息等趙夕清醒過來再做打算。
我們怕那些原住民會返回來找我們,我們又背著趙夕筆直的朝一個方向走了很久,其實到底是不是走的直線,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走到一處高低錯落的斷土層處,我們才在斷土層下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休息。我給趙夕喂了些清水,趙夕一直昏昏沉沉,不時地說幾句胡話,說什麼我沒時間了...沒時間了,我也沒去細想她說這話的意思,隻當是胡話沒放在心上,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她才醒了過來。
趙夕醒來後,我們三個人又吃了點幹糧補充了體力,邊吃邊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趙夕還是堅持要去找到方雲超和陳家強,沒有陳家強,我們三個肯定會迷失在這片原始森林中,直到餓死。我們也同意,隻是不知道該去哪找,該怎麼去找,你一句我一句討論了很久都沒有很好的辦法。我們議論到口幹舌燥才停了下來,彼此看著眼前的林子發呆。
看著滿眼的草叢和高大的樹木,我忽然有了一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