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在一步之外。
寧若冷冷地望向沈碧落幾人,“還有什麼你所以為的我不能接受的真相,一並說來聽聽。”
蕭清雅見不得她的冷靜,一跺腳,喊道:“娘,別跟她費口舌,找大哥要緊。”
沈碧落卻是駐步不前,斥道:“蕭瑀並非隻是你的大哥,他也是一國之相,這種小事……也值得興師動眾?”
“蕭清雅,跟你娘好好學學……什麼叫知難而退。”寧若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今夜,她要事纏身,並不打算再耗下去,若這幾人還不識趣兒……寧若一揮袖子,幾步之外的那棵樹攔腰截斷。
沈碧落望著她的背影,眼底寒意森森,“蕭清姿,別以為你能得意很久。”
暗處,蕭瑀冷冷地望著這一幕,一招手,暗衛顯身,低語交代幾句後,這才緩緩走向幾人,不冷不熱道:“娘,妹妹這是?”
沈碧落連忙換上一副神色,用親和有加的語氣道:“瑀兒,這麼晚,還未歇息,可別太操勞,身子骨要緊。”
蕭瑀伸手攏起沈碧落的錦緞披風,“娘,妹妹,不也沒歇息?”說到這兒,他就似剛才發現王雪舞也在,視線微微掠過王雪舞的麵,淡淡地問:“雪夫人,清妍妹妹也到了婚配年齡,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王雪舞訕笑道:“但憑左相大人做主。”如今的蕭府,蕭瑀才是當家人,王雪舞自是不敢隨意多說話。
沈碧落有些意外地問:“瑀兒,你這是要安排清妍的婚事?”
“母親以為有何不妥?”蕭瑀反問,卻並未看向沈碧落,“若兩位夫人有所不舍,那就暫且留清妍妹妹在府上再住一段日子,不過嘛……女兒家的早晚要嫁人。”
“也不是不舍,隻是……隻是有點兒突然罷了。”王雪舞失聲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妍兒也要離家,哎……去年,蕭府一下子少了兩位女兒,沒想到這最後一位也將保不住——”王雪舞突然停下,不知是意識到言辭不妥,還是想到什麼,目光有些遊離。
“雪夫人!”蕭清雅大喊一聲,“雪夫人,我隻是被封了敏慧郡主而已,哪有離家!”
蕭瑀輕撫過蕭清雅的臉龐,問向沈碧落,“娘,你又是怎麼打算的?畢竟……妹妹也不小了。”
沈碧落琢磨不透這話的深意,隻得模棱兩可地答:“她如今是敏慧郡主,她的一切豈非你我能做主的。”
“若要做主,也並非不可能。”蕭瑀望向夜空,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如今,正好有兩位不錯的男子,兩位妹妹若有意,為兄定會盡力安排。”
“哪兩位?”蕭清雅急問道:“若是好男兒,妹妹一定不讓哥哥為難。”
“冷致遠之子冷襄,康王慕容澹。”
“就是那個即將成為豫王妃的冷香之兄?”蕭清雅連連搖頭,“康王慕容澹倒也罷了,這冷襄還是算了,壓根兒配不上我們蕭府。”
“妹妹既是不喜,為兄以後不會再提。”蕭瑀笑得有些勉強,低垂的眼簾下,閃過一抹思量。
“瑀兒,你說慕容澈的下一位王妃會是誰?”沈碧落突然問道,聲音中有濃濃的不滿,“其實,皇上理應先給他安排一門好親事,你說那位冷香……會不會成為他的王妃?”
“母親!”蕭瑀打斷沈碧落的幸災樂禍,“靖親王的婚事,皇上自有安排。”憶及慕容澈的那句“我的女人,不要你管,你也管不了。”他的眉峰倏地攏起,唇角卻是堆滿冷笑,一句話脫口而出,“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哥哥!”蕭清雅嘟嘴道:“何時,你變得這般謹慎?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表親,我們背後討論一下他的終身大事,有何不可?”
蕭瑀走過幾人的身旁,聲音輕飄如風中的落葉,“不是不可,而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