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飛速掠過前方的草地,灌木叢,裸露的巨石,清淺的溪流,斷了枝椏的樹冠,直至藍天白雲,最後,凝在一處:斷了枝椏的大樹下,褥單搭起的一處簡易帳篷旁,一男一女,緊緊相擁,衣衫盡落。
慕容瀛湊身過來,銳利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慕容澈,玩味的麵上浮起一抹滿意地笑,點一點頭,語氣很是肯定:“幹柴烈火,一點即燃,時不我待,時不我待,時不我待!”
慕容瀛一連吐出三個“時不我待”,慕容澈寂然如舊,置若罔聞,他的眸光定定地落在相擁的兩個人身上,沒有分毫的回避,直到,男子的手探入女子的衣衫內,將女子身上最後的一縷衣衫撕下,他的墨瞳似乎深了一深,又似乎一如往昔的無波無瀾,覺察到身邊男子細微的呼吸變化,慕容澈一抹額上的汗珠,笑得溫潤:“慕容瀛,將胡床挪一挪,我兄弟二人正好歪坐兩端,一道看完這場風流無邊的春宮大戲。”
幽靜的帳篷內,寧若瑩潤如玉的身子完整地展現在慕容涆眼底,“孽花”之毒已發至極致,她的櫻唇如染血的玫瑰,麵頰似燃燒的晚霞,身體內無法排遣的痛楚與燥熱,將她的嬌軀陣陣摧殘,她在他的身旁扭動,她在他的身旁妖冶,嫵媚,極盡綻放。
這一切,慕容涆看不見,也不能看,一抹漆黑的布條牢牢纏住他的雙眼。清潭冰水壓製不住她的情毒,他也無法壓製自己的欲望,他隻能用最簡單的法子企圖再一次救下她。
慕容涆的凝視,被她陣陣如泣似訴的低吟打擾,被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觸感打斷,寧若摸索著滾向慕容涆,一雙玉臂靈活地攀上他的脖頸,激起全身上下不小的酥麻,那種似火燙到的戰栗,將他渾身的氣血再度點燃,幾近迸發,他分不清到底是她的心跳砰砰作響,還是他的在如鼓再擂,一種全所未有的興奮,衝擊著他的靈魂深處,那種急切想要馳騁天下的衝動強烈地吞噬著他最後的意識……
慕容涆眸光一深,再度將她撲倒在地,溫柔的唇再度碾上她的櫻唇,唇舌相碰,纏綿不休……
汗珠濕了她的額,亦染上他的發,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時空再次靜止,廣袤的天地間,唯有欲望壓抑的粗重喘息聲,女子一聲蓋過一聲的呻吟。
又一番癡纏,卻依舊排遣不了身軀上那股快要將他們燒盡的熱度,欲望之火在二人之間熊熊燃燒,無休無止。
慕容涆一隻手緩緩伸向眼邊,想要揭開布條,最後一刻,卻是頓住,“清姿,做我唯一的女人,可好?”他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呢喃,修長的手指寸寸摸過她的眉眼,臉頰,眸底一片柔情。盡管他說過不想再看見她,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毒發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