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無射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笑得邪惡:“好一個絕色美人,冰肌玉骨,這要是脫了衣服……那該是怎樣的一番賞心悅目!”他雖是沒有完全明白赫無丘的意思,至少可以肯定:赫無丘定是另有安排,他則可以安心地瞅瞅眼前的女子。
薛延康拉長一張臉,橫在二人之間:“赫無射,你給老子滾一邊兒去,老子一定不會放過這女人,定要叫她嚐嚐老子的厲害!”
“薛延康,憑什麼你要一人獨享?”赫無射說得有些忿然,望一眼倦態已現的寧若,不懷好意地笑道:“美人,累壞了吧,走,我帶你去休息。”一邊說,一邊動起手來,手剛摸上寧若的胳膊,寧若一個掙紮,站立不穩,軟綿綿朝地上栽去,動彈幾下,又被迫席地而臥,眸中惶色畢現。
赫無射一臉訝然,轉眸,望向赫無丘:“大哥,你-你-把她怎麼了?”赫無射心知肚明:眼前的女子,雖是生得纖巧,麵容有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但絕非真正脆弱之人,她先前的一發話,字字鏗然,她應該是習武之人。
赫無丘滿意一笑,伸手拍著薛延康的肩:“薛老弟,為兄將她送給你,你可願笑納?”他又一臉正經地吩咐赫無射:“二弟,還不快將這女人送給薛老弟!”
赫無射立即換上一副笑臉,語氣客套道:“薛老弟,你知道我大哥的脾性,做事一向深藏不露,剛才,我也被蒙在鼓裏,真正兒無心冒犯,請不要放在心上。”說完,他又眼巴巴瞅著赫無丘,一邊撓著腮幫子,一邊低著聲音嘟囔:“現在,總該是時候透個底兒吧?”
薛延康恨恨望一眼寧若,收斂起怒氣,複又將視線轉到赫無丘麵上,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冷笑:“赫兄,你莫不是一早知道會有人如此挑釁我,才出此下策的吧?你這人真不地道,借著他人羞辱我的機會,竟是成全了你的計謀,你我合作既是不能坦誠相待,薛某也不會厚著臉皮跟在你屁股後麵,讓你耍得團團轉,薛某告辭!”薛延康一腳踩在寧若的手背上,重重碾了一下,大步離去。
赫無丘也沒挽留,隻是凝著他的背影,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論羞辱,我今日受的不比你少,大丈夫能屈能伸,誰人讓我受辱,他日我必將雙倍討回。”
赫無射忙不迭地拊掌,嘖嘖道:“大哥,說得好,說得好!做人就該有骨氣,有氣度,小家子氣的哪能成大事!”一邊說,他一邊很貼心地將一頂狐皮氈笠戴在赫無丘頭上,又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燒得亂糟糟的發絲塞進氈笠的護耳之中:“大哥,一有機會,我定將這女人的頭發拔個精光,讓你一解心頭之恨。”
赫無丘凝著寧若,平靜的聲音中吐出危險的話語:“不過一把可有可無的頭發罷了,不值得一提,有的人一定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慘重的代價,在我麵前逞能人,有的人還不夠格兒!”
因著這最後一句,本已踏出大帳的薛延康卻是滯了腳步,一扭頭,意有所指地問:“赫兄,莫不是最近的傳言當真屬實?你另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