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低垂下雙眸,唇角一扯,謙卑的笑了笑,說出的話卻是強硬:“我從不受委屈,也不會叫企圖給我委屈受的人好受。”
薛昊摸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隨即,昂首闊步,走近“天”字號房間——慕容涆的寢房,果然,慕容瀛與寧若正坐在屋內,而那個展鵬,一見他進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架勢分明是要立即與他大打出手。
寧若與慕容瀛坐在客位,原本在低語些什麼,見薛昊進屋,二人適時不語,不疾不徐地品著香茗。
薛昊直接無視掉展鵬的不滿,坐上主位,也不先開口,隻專注地劃撥著茶湯上的綠葉兒,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一盞茶見底,寧若衝慕容瀛笑了笑,起身走到薛昊跟前兒,一把揪起他的耳朵:“薛呆子,我叫你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悲劇再度重演,薛昊除了生氣,還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無處宣泄,這火不是針對眼前之人,而是衝向遲遲不肯露麵的慕容涆:他要見寧若,為何讓他在此受罪,對眼前之人,他是避之不及!就在剛才,他明知寧若會欺負他,無奈,隻得伸長脖子候著,心裏的那個窩囊氣,哎,不知向誰!
薛昊悶哼幾聲,聳拉下腦袋,正要說些客套話,逃脫掉眼前的困境,驀地,計上心來,他瞬時來了鬥誌:“寧若,其實,其實,那個……我,我是很想見到你的,你不知道吧,我其實也很仰慕你,你這樣的女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不是畏懼主子,我早帶你遠走高飛,這樣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說到最後,薛昊一邊搖晃著寧若的袖子,一邊信誓旦旦,似是全然忘記耳朵上的鉗製:“寧若,我說的全是真話,隻要你願意,我誓死追隨,此生為你鞍前馬後,決不言悔。”平心而論,薛昊打心眼裏欣賞寧若,仰慕也是真,故而,他這一番話聽起來倒有些言辭懇切的意味。
慕容瀛以手抵著下巴,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幾聲,“薛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膽兒!”
薛昊脖子一硬,哼哼幾聲:“你想不到的事兒多著呢!你可有想到你今晚壓根兒見不到三爺的麵?你可有想到那人的藏匿之地?”
寧若伸手拍在薛昊的頭上,搖著頭輕笑:“哎,我說薛呆子,你是隻豬嗎?”
“笨女人!是頭豬,不是隻豬!”薛昊大聲糾正,慕容瀛、寧若卻是扶著腰笑個不停,見寧若還抓著自己的耳朵,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我說寧若,我都向你表白心跡了,你好歹有個話兒不是:到底要不要我?倘若你不要我,我好趁早另覓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