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放下茶碗，皺了皺眉，“不看完……你今晚豈不是沒事做？”
展鵬立刻垮下肩膀，嘟囔道：“敢情……你不熬夜是打算要我熬夜？”
“知道就好，下次找些晦澀難懂的來，這些……於我而言，太簡單了，我多年前就看過。”
展鵬抽出《孫子兵法》、《鬼穀子》等書，梗著脖子說：“這些還太簡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這些書，展鵬是挖空心思找來的，不止不好找，也是他認為比較高深的一些書，居然被眼前之人認為太過簡單，於他而言，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之前，不管是在東宮，還是被迫呆在皇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
一瞬間，展鵬開始明白段瀛之前的堅持為那般，這樣一個奇特的女人，很可能真有她奇特的地方。
寧若瞟他一眼，歎口氣，“你什麼時候當我是女人？”
展鵬紅了臉，知道自己曾經的玩笑話被她當了真，遂苦下臉，“我再去找找看，去去就來。”
展鵬走後，段瀛這才收起之前的漫不經心，在她身側坐下，柔聲道：“看來，你已然有了主意，對嗎？”
寧若狡黠地眨眨眼，指指茶碗，“我可以直接喝羊奶嗎？”
段瀛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味道嗎？”
“不喜歡不代表不可以嚐試，從此刻起，我隻喝羊奶，再不喝這種酥油茶。”寧若說話間，就似聞到羊奶的腥膻味，眉頭又深了深，可仍是說：“我要每日喝這種東西，讓我記住自己為何留在這裏。”
段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讓一個一向舌頭靈、嗅覺靈的人，每日遭受這樣的折磨，無疑是件很殘忍的事，可她既是這樣決定，他又能說什麼呢，看來，他得再找些事……讓她徹底忙起來才好，段瀛正在猶豫是否要將一些事告知時，寧若的聲音又傳入耳中，“王兄，你說慕容涆什麼時候到撫遠？”
段瀛眼中一亮，再沒了顧慮，一五一十道來，“慕容涆已被封為監軍欽察大臣，他應該就這一兩日就會到撫遠。”
“那你準備在哪兒見他一麵？”寧若把玩著手腕上的金珠手鐲，意有所指地問：“你說他一個人偷偷摸摸來撫遠，會不會很危險？”
段瀛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要是知道你還記掛他的安危，應該很高興吧。可他從來都是一個人神出鬼沒，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致命的弱點，找他……不過也很容易，他在撫遠不止有一個情報聯絡點。”
段瀛用欣賞的眼光將寧若望著，“說說你的……計劃。”
寧若撇撇嘴，“你不都知道了，還說什麼？”
“當真跟我想的一樣？”
“我也希望有二樣啊，可我天生愚笨！”
“王妹，你這不自信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
“改不了……你不也沒改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