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一襲黑影悄悄摸進蕭清雅的寢房。
屋內沒有掌燈，蕭清雅圓睜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光，勾唇笑問：“怎麼……是你親自前來？”
“你……不也期望見到我？”黑影微彎腰，一伸手，將蕭清雅拽起來，刻意壓抑的聲音裏有著道不明的嘲諷，“這麼晚……還未睡著，莫非在等人？”
蕭清雅聽出來人的聲音，費力掙開手，柳眉倒豎，“與你何幹？倒是你……真讓我大吃一驚，想不到你也有偷偷摸摸的時候，說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慕容瀛，你到底瘋夠沒？”
慕容瀛扯下蒙麵巾，逼視著蕭清雅，目光如炬，“說，她去了哪裏？”
蕭清雅撫了撫兩鬢，輕蔑的笑聲頓起，“廢太子，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慕容瀛凝眉冷笑，如畫眉目瞬間扭曲，“憑什麼？你以為事到如今……你可還有選擇？我若將你做過的事透露給他，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靖王府？”
慈眉善目，不屬於慕容瀛，也從來不屬於慕容澈，蕭清雅咬著唇，眼底深處有些思量劃過……
“說，她去了哪裏？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若不說實話，我有的是法子治你。”慕容瀛一抬手，撩下帳幔，歪身坐在床榻上，唇角的笑意冷酷而又危險，“比起她，你雖是遜色不少，可我並不介意，畢竟你也是這京師一等一的美人，你失去清白，難過者也不再少數，我樂意見之。”
蕭清雅雙頰騷紅，強壓下憤怒，“你——你——無恥至極！你敢！你就不怕我將你的事抖露出去？”
“有何不敢？你這樣的壞女人……就該由我這種人來收拾，我先要了你的人，讓你也嚐嚐被人脅迫的滋味……再毀了你的心，讓你痛不欲生，看你還能如何驕橫！”慕容瀛的話露骨，又滿含危險。
蕭清雅當然知道他的為人，一時，不知進退，愣了半天，方才不情不願道：“阿旺將她帶走，我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慕容瀛一指床邊，示意她坐下，“說詳細點兒。”
“嗯？”蕭清雅茫然地抬眸，“什麼說詳細點兒？”
慕容瀛的手摸上她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摩挲開來，“再不老實，我可要動手，到時你別後悔，畢竟這府上並未有人真會關心你的死活。”
一句話戳到蕭清雅的痛處，蕭清雅雙手護麵，躲閃不止，聲音也不複鎮定，“我一連多日去探望她，待所有人習慣我的這一行為之後，我用一名侍女將她換出，這之後，她被阿旺帶走。”說到這兒，她又認真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哦，說好的三日期限，今晚，她理應回到天牢，你……既是突然來此，想必，她肯定沒有回來，而我也不知道何時會東窗事發，也找不到補救的法子，你若有辦法，我甘願聽你差遣。”說到這兒，蕭清雅的聲音很低，很輕，麵上浮起少見的憂色，這件事……她是背著蕭瑀而為，若寧若當真逃離天牢，後果必定承受不起。
慕容瀛修長的指尖滑過她的臉，彈了彈手指，望向窗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眼底深處緩緩溢出一抹笑，“你這樣的女人，就該這樣，以後，你若再膽敢傷害她，我定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