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問:“寧若姑娘,你為何要行刺本相?”
寧若答:“個中原因,蕭相心知肚明,皇上更是了然於心,但為了我的幸福,我甘願冒險一試。”
蕭瑀又問:“寧若姑娘,你可知你的冒險會連累到太子爺與皇後娘娘?”
寧若冷笑:“無意間得知太子爺娶我是別有所圖,我早已無暇他顧。”
蕭瑀反問:“哦,何以見得?那日金鑾殿,太子爺待你一往情深,滿朝文武皆看在眼裏,你為何還要懷疑太子爺?”
寧若哼道:“蕭相那日也奉旨在場,豈會不知太子爺的心髒位置較常人不同,那一劍,根本死不了人,而太子爺如此費盡心思,不過為了給皇上、滿朝文武營造一個不愛江上愛紅顏禍水的昏庸形象,而以此激怒皇上,讓皇上心生廢棄之念成就他潛行修醫雲遊四方的高雅情致。試問,他即將不是太子,一個如此平庸之人,我為何還要傾心追隨?我寧若要嫁的男人,一定要頂天立地,保我一世榮華餘生富貴,否則,我定會棄之。而你蕭瑀,既不會讓我順順利利嫁給慕容瀛,也不會讓我自由地追尋我的幸福,唯有除之,我方有一線希望。而今夜,你孤身一人進宮,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蕭瑀笑問:“你就如此有把握能將我刺死?”
寧若怒答:“倘若不是慕容涆碰巧路過,你以為你還能撐多久?你隨身攜帶七彩草,你應該知道七彩草最怕什麼,五色花就是你的催命符,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有五色花在手吧?”
……
慕容琛緩緩轉身,若有所思地望一眼慕容瀛,問:“阿瀛,你可還願意娶寧若為妻?”
慕容琛用“妻”代替“太子妃”,慕容瀛自是聽出這其中的差別,他凝著寧若,麵色淒淒,一字一句道:“兒臣無福消受,請父皇收回成命,經此一事,兒臣心灰意冷,怕是不能再為父皇分憂解難,請父皇擇賢另立儲君,兒臣從此潛行修醫,了此餘生。”他的這番話蓄意已久,此番一吐為快時,心情並未如預期中的那般輕快,相反,失落遠多於欣喜。
昨夜,寧若曾問:“阿瀛,倘若蕭瑀一心阻擋我成為太子妃,那該……”
他答得斬釘截鐵:“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也會清理掉一切的阻礙。”
寧若淺笑盈盈:“阿瀛,此生,隻要你不棄,我便不離。”
他笑答:“不離不棄。”
轉眼之間,心境早已不複之前,慕容瀛緩緩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那輕快的步伐,唇角清淺的笑意,似乎能將他此刻的心情流露一二。
赫雲珠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歇斯底裏地吼道:“瀛兒,你就這樣拋棄母後?”她踉蹌著扯住慕容瀛的衣袖,淚流滿麵:“瀛兒,快,快跟你父皇認過錯兒,你父皇一向疼愛你,一定……”